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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可以走直線的。”
“嗯?為什麼?”
“因為天地是圓的。”陸遠白一本正經地說,呆呆的,卻說不出的認真。
傅久久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叉著腰,仰天大笑。
……
林子裡什麼都沒有。傅久久幾乎要懷疑這片林子和她們來時的林子不是同一片林子!但不管是不是同一片林子,都無法抹煞它們唯二的相同點——大,而且毫無二致!
在這樣的一片樹林裡徒步搜尋兩個人是不可能的。傅久久將她袋子裡的東西翻了兩遍,也沒有找出一個能尋人的神器。冷漠的情緒又爬上來——如果去尋人,他們很可能迷失在這片樹林裡,或是死在不知道是否還存在的陣法裡。
“只有我們遇難了嗎?”跟在身後的陸遠白突然問道。
傅久久心裡咯噔一聲,心底的黑暗好似被人剖出來,赤|裸裸地展現在陽光下。她悄悄去瞄陸遠白的眼睛,那麼幹淨清澈,因為過度勞累有些發紅,溼漉漉的。這雙眼睛,真是二愣子的最佳配備!傅久久這麼想著。但她絕不會懷疑,如果她回答是,陸遠白會在第一時間戳穿她心虛可笑的謊言。
陸遠白的直覺就是這麼可怕!
傅久久只能老老實實地說還有兩個人。說出來的那一刻,心底的黑暗卻一掃而空,思路明晰起來——去找他們吧,那麼可憐的兩個人,巧工還幫過她……
先去傅程騫的家看看,再準備點乾糧,重新折回來。簡單的計劃很快形成。心裡想著事,腳步便慢下來。陸遠白追上她,和她並肩而行,好奇地看著她莫名翹起的嘴角。
他們走了五天。自從離開那片湖,時間又開始流動,日升月降,浮晨星向北方行進了五次。縹緲海位於天地極南,冬季的時候,浮晨星會來到縹緲海的上空,就像遷徙的候鳥。這也是傅久久認得出的為數不多的一顆星。
五天可以做很多事情。傅久久撿著一些好玩的事,想起來的時候就講給陸遠白聽。
講他們生活的那座島,島上的那些人,他們跑過的天南海北,他們找到的埋葬的那些寶藏,他們一起打過的架。傅久久忽略躲在陸遠白身後的狼狽事蹟,著重描述兩人並肩作戰的熱血畫面。陸遠白會靜靜地聽,帶著聽故事的表情。後來傅久久望著夜晚的篝火下陸遠白昏昏欲睡的臉,終於認識到:好吧,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些無關痛癢的睡前故事。
在這個認知之後,傅久久發現陸遠白走路的時候會落後她一丈,不疏遠,不靠近。陸遠白還是那個陸遠白,傻乎乎的,有點和善,有點認真,有點固執,但除了他的親人,誰也不親近。傅久久恍然之後,才發現她被驅逐出了他的世界。
她開始煩躁,開始焦躁,開始暴躁。
她在壓抑自己。
太陽又隱沒在林子的那端,月亮升上半空,沒有星星。傅久久默然地生火,渾身緊繃得像只兇狠的小獸,連帶著空氣也被拉緊。陸遠白卻渾然不覺,一如既往地接過傅久久烤熟的魚肉。
修長的手指捻住串肉的木枝下端,離傅久久沾滿肉油的手距離五寸。油滴下來,落在他指尖一寸遠處。
傅久久眉角一抽,面色頓時暗沉如夜,“再有兩三天就快出去了。”她硬著聲音道。陸遠白只是呆呆地點頭,沒注意到她不善的語氣。傅久久呼吸一窒,孃的,又被膈應到了!
“陸遠白!”連日積累的躁鬱被他的無所謂開啟豁口,內心的暴躁潰穴而出,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怒喝。
“嗯?”陸遠白終於偏頭看她,篝火在他的臉頰上交錯出深深淺淺的陰影,眸子在黑夜的映襯下,不見往日的迷濛,反而沉黑如墨。
但他萬年不變的茫然還是將傅久久所有的抑鬱生生憋回去,剩下的只有無力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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