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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慶瞟了眼楊廣和黃中林,他對劉友斌、伢鱉和王軍可以沒意見——儘管王軍還拖著他的幾萬塊錢設計費沒付。他對楊廣和黃中林最有意見。五年前,楊廣從天津回來,身無分文,是他推薦楊廣去西安他中央美院的同學何健那裡搞設計,讓他在西安瀟灑了半年。後來西安工程完了,楊廣又回來找他,仍然囊中如洗,他又厚著臉皮跑到美術出版社找何鼻子要連環畫畫,這是他一心要幫楊廣。自從馬宇從匈牙利回來,他就轉背不認人了,一心跟著馬宇跑。這傷了李國慶的心。李國慶的腦海裡一直儲藏著這股怨氣,一直忍著沒發。黃中林也不是個東西。早幾年他一敗塗地的樣子從天津滾回來,在長沙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是他李國慶接納了這個雜種,讓他和他一起畫連環畫,後來還特意跑到舊貨市場買了張床給這個雜種睡,他黃中林在他群藝館的房子裡那麼瞎胡鬧地亂搞他李國慶也沒趕他走,如今他賺了錢,有了車有了房,說話喉嚨變粗了,根本就不記得他走背時一副可憐相的借住在他那裡了。所以,李國慶覺得自己在一個個口袋鼓鼓囊囊的朋友面前,最有理由瞎吵。卵,他突然大聲吼叫,望一眼我們,臉上是那種少有的激憤,什麼卵金獎?那些評委曉得評卵畫?劉友斌鱉自己最清楚他畫的是什麼東西?亂搞的!亂搞的反而得金獎。
我們像野獸 三七(3)
他把我們震住了。那一下大家都詫異地望著他。劉友斌居然臉紅了,張嘴望著李國慶。李國慶不理劉友斌,眼睛往上翻著,誰也不看。又說:這個金獎應該是老子得的。老子有很多想法,只是沒去畫。劉友斌感到李國慶太過分了,想發火,但忍了。李國慶繼續目中無人道:劉友斌鱉我不是說你,我太瞭解你了,你是搞一些連你自己都看不懂的東西你承認不?你那張卵畫拿出去參展時你自己根本就沒想過它會得到這麼高的評價,你承認不?劉友斌忙點頭說:我承認我承認。說完,他一笑。劉友斌的笑容是那種無可奈何的笑容,表示他能理解李國慶。李國慶又望一眼大家,他媽的,我要是把心事擺在畫畫上,我早就衝出來了。馬宇開口了,說國慶鱉你的毛病就是喜歡說大話。李國慶兩隻眼睛通紅地望著馬宇,我會讓你看到的。他說,臉上的肉都激動地顫抖起來,宇鱉,我對你的意見最大。他不等馬宇問又說:你太不夠朋友義氣了。馬宇是看不過去了才出面幫劉友斌的,沒想引火燒身了,就生氣道:你瘋了吧?李國慶瞪著他,我是瘋了,他說,我曉得你瞧我不起!你不就是賺了幾個臭錢不羅?你怕你蠻了不起?!馬宇的臉由紅轉白了,問他:你什麼意思?李國慶有一百個不順暢,當然要發洩,大聲說:你夠意思?W商場是老子的業務,你和中鱉、廣鱉為了幾個臭錢把朋友都甩了。這未必對得住朋友?馬宇不願意被他當眾揭短,拍了下桌子,火道:國慶鱉,你太過分了!李國慶拍得比馬宇還兇幾分,以致他身邊的酒杯和筷子都掉到了地上。他更加堅決地盯著馬宇,你以為我怕你?他說,臉上的表情激動得歪曲了。憑良心說你對得住我這個朋友?你以前在四川美院讀大二的時候,跑到北京看俄羅斯油畫作品展,來找我,在我寢室裡住,在我寢室裡呷,我嫌過你沒有?他指著馬宇的鼻子,馬宇鱉,男子漢要講義氣。馬宇陰沉著臉說:你莫是這樣指啊。李國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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