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4/5 頁)

深深的夜，竟有眩暈的感覺。對於從小就恐高的她來說，此刻彷彿旁邊就是深淵。她的手抓著窗戶的邊緣，有些發抖。

“小雨，你要幹什麼？快下來！”

“別過來！你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好！我不過去。你小心啊！”佟宇波定在那裡，不敢再挪動半步。

雨曦的右手抓著窗戶在發抖，左手已有血順著手臂在滑落。佟宇波抓著創可貼，卻無法過去為她包紮傷口。他害怕，怕此刻激動的雨曦會因為他的靠近而跳下去，又怕她會因為抓不好而不小心摔下去。心痛！悔恨！將他重重撞擊！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寧可死也不要和他在一起！他為什麼要強求這份本不該屬於他的感情？！他為什麼還要獸　性大發地想要奪去她的身體？！是他不對！是他該死！

忽然，撲通一聲，佟宇波跪在了地上，同時開始狠命地扇自己的耳光，成為此刻最響亮的聲音。一邊扇自己，一邊說著：“小雨，對不起！小雨，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不該這麼對你！我該死！對不起！。。。。。。”

此刻這個樣子的佟宇波把雨曦怔住了，她有點傻掉了，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時間彷彿定格了，定格在這樣一個北京的出租屋裡。一男一女，她半蹲在窗臺上，他跪在她面前不停地抽打著自己。風聲，雨聲，機器聲，還有“對不起”的聲音，像一出舞臺劇，在激烈地進行。

不知過了多久，雨曦終於感覺自己回過了神，因為有鹹鹹的液體流進她的嘴裡。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為什麼要哭。

“你不要再打自己了。”雨曦說到。

佟宇波停下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小雨，你原諒我好嗎？”

雨曦將頭轉向窗外的世界，風雨便一起衝向她的臉和身體。她沉默著，不再言語。

“小雨，你可以不原諒我，可是，你的手臂在流血。讓我先過去幫你包紮好嗎？我求求你！”

雨曦望向自己的手臂，疼痛感此時彷彿才有些清晰。血，好像一個人奔湧的眼淚，不停息地流著。

雨曦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漠然地看著自己的手臂。

看她沒有像剛才那樣強烈反對，佟宇波便站了起來，然後向窗邊走過去。

像是經歷了一場戰鬥，他們都精疲力盡。他的臉和膝蓋生疼，她的手臂開始清晰著有一種鑽心的疼，腿也因為一直蹲著而開始發麻。

他想要讓她先從窗臺上下來，因為她的姿勢很危險也很難受，窗戶還大開著，有風夾雜著雨衝進來。她也開始挪動，想要下來。可是窗臺上因為早已被雨水浸溼而變得很溼滑，她的腿又失去了知覺。

“啊！”忽然一個打滑，她衝向了窗外。出於本能，她的一隻手抓住了窗框，另一隻手懸在了半空。

佟宇波迅速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他的心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她不能掉下去！絕對不能！他拼了命地使出所有的力氣來抓住她，向上拽她，向里拉她。

“小雨，抓緊我，不要鬆手。。。。。。！”

“救我！救我！。。。。。。”

在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她並不想死，死對她來說是如此恐懼。求生，是人的本能，沒有人想要去死。

當他終於將她救起，拉進屋裡的瞬間，一下就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經歷了生死的較量之後，兩個人都精疲力盡。已經分不清他們的臉上流著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佟宇波一直在自責著：“對不起，小雨！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雨曦只是不停地哭著，所有的驚嚇，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恐懼彷彿都會隨著眼淚而逝去。

他小心地為她處理了傷口，心疼得眼圈紅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