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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聖學似乎不以為恥。反倒得意一般。懶洋洋地道,“承蒙謬讚。我若真有學識。又怎麼會被小岫那丫頭幾句玩笑就問倒了?”
眾人聽他這句也都笑了,紛紛勸袁漱玉不必如此拘禮。
“如此。大恩不言謝。”袁漱玉低頭想了想,不再堅持,只是鄭重地點了點頭,便不再開口。
若岫看出來他們有很多話都沒說出來,但是無妨,很多話的確沒必要非得說明白不可。
大家放鬆下來,一邊說笑一邊隨吳聖學走到了亭前的一張大桌前坐下,似乎要等什麼人,若岫問吳聖學是怎麼回事,他卻逮著機會賣關子地說一會兒就知道了,若岫無奈,只能耐住性子繼續和他們閒聊等待。
茶喝了兩道,正要撤下地時候,遠遠過來五個人,最前面是三個書生模樣的人,看上去平常樣貌,可是行止有度,氣韻不凡,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向這邊望了過來,很多書生眼裡明顯帶著敬重和欽服,有人想上前搭話,卻又被旁人拉了下來,他們一路走,一路有人讓出路來,站在一邊的人很多,不斷向他們欠身斂衽,若岫不禁有些好奇了起來,這幾個人究竟是何方人士,出場居然如此氣派。
還沒等若岫開口詢問,就見那三個人徑直走向他們這桌,竟然就是他們一直在等的客人!
他們走到桌前,微笑著和吳聖學寒暄兩句,便坐了下來,每人掏出幾本翻舊了的書隨意擺在桌上,也不喝茶,似乎在等著吳聖學說話。
若岫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幾個人,他們似乎約好了一般,身上穿戴都很簡單,具是青布衣衫,只是樣式花紋略有差別罷了,但是仔細看過去,便可以看出袖口衣襟處皆有暗色的繡花在上面,若岫記得斷劍山莊的夫人曾經說過,這種同色暗花繡起來極費眼,通常都是大富大貴又行事風格內斂的人家才會用,這三人從頭冠到鞋襪全都是一色地這種青布,若岫沒有看布料的眼力,也能看出它的柔和與垂感,看上去便覺得舒服,可見絕不是什麼凡品。
這三個人看上去年紀都差不多,三十歲左右的樣貌,五官並不出奇,卻讓人覺得他們言行說不出的可親,談吐也是句句不俗,就連寒暄兩句,同樣的話說在他們口裡都能讓人覺得和旁人不同,若岫感慨,氣質真是一個神奇地東西,便和女人身上地香氣一般,看不見摸不著,卻又讓人立時便感覺不同,這三人往桌前那麼一坐,倒讓若岫想起那句“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原來男人也是可以用賞心悅目來形容的。
再向他們身後看去,他們身後躬身立著兩個書童打扮的少年,一個一臉桀驁,目不斜視,只有吳聖學問他的時候才恭謹地回話兩句,似乎吳聖學在這人的眼裡還是個值得尊敬的人物,若岫不禁有些玩味地笑了。另一個書童卻更加不一般,他面目清秀,神態平和,就連和主人說話也都是從容緩和,那些伺候人的動作在他做來卻顯得異常優雅自在,一絲不亂,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一點不像個下人,偏其他人都覺得很自然似地。若岫總覺得他地哪裡似乎和子默有些相像,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若岫正兀自欣賞來人,卻沒注意到他旁邊的子默臉都黑了一半,鍾莫語並著西門司讖從後面走來,正好看到這兩個人一個津津有味地看著旁邊地幾個人,另一個陰沉著臉瞪著那些人,鍾莫語抿嘴一笑,上前扯了扯若岫的衣衫,若岫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子默笑了出來,低聲和他說了兩句什麼,子默的臉色這才漸漸的緩了過來,小聲對若岫又說了什麼,若岫連忙搖了搖頭,又伸手拍了他一記。
吳聖學此時的神情和往常玩鬧的時候也大不一樣,他面上雖然帶笑,卻顯出幾分嚴肅和威儀來,若岫有些暗歎,果然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面目,這麼看來,吳聖學的身上哪兒還有平常耍寶嬉笑的模樣,倒更像是個端莊持重的夫子了。
吳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