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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享笑了笑,也不答她。脫□上的外套遞給劉媽,只著一件黑襯衫,眉宇間都換上了沉穩內斂的氣息。握著她的肩膀推到自己面前向眾人介紹,“蘇夢。”
宋海清笑著點頭,“真漂亮。”
蘇夢看著宋海清,眼神晶晶亮,“您就是宋阿姨吧,榮享老跟我提起您,您哪像是阿姨啊,應該叫姐姐才對。”
宋海清笑,暗裡仔細觀察面前的小姑娘,“真會說話,怪不得我們小享喜歡呢。”
榮享臉上從始至終都是帶著笑意,看不出他的情緒。只是目光移到客廳沙發時,輕輕閃爍了下。
鍾赫狐疑的瞄了眼還在發呆的榮絨,“喂,你哥回來你不去打聲招呼嗎?”
榮絨起身,站在鍾赫身前,兩人並肩站著,郎才女貌的假象。榮享遠遠與她對視,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恨意,似乎那抹恨意只有她能看得見,只有她能讀得懂。他拉著蘇夢走向她,每一步都凌遲著她薄弱的神經。
“絨絨,不歡迎哥回來麼?”
他的眼彎的極好看,四年的時光早就從青澀少年蛻變成了內斂溫和的男子。五官也比那時深邃許多,就連一雙眼,也早已不是她能看懂的。他眯著眼看她,目光灼灼得蜿蜒至她心裡,一點點燒著她。
“哥……你,還好嗎?”
榮絨有些懊惱,多俗套的話,多白痴的問題!他能好嗎?以那樣的姿態離開榮家,心裡怕是恨極了榮家每個人才對,包括她!
“唔,挺好。”
榮享沒有看她,伸手幫蘇夢接過下人遞來的茶,皺了皺眉,“換成白開水,她不喝茶。”
榮絨看著那小小的單人沙發裡擠著的兩個人,覺得整個榮宅都擁擠的快窒息一樣。只知道垂著眼看面前的白色骨瓷杯。
蘇夢坐了兩分鐘就坐不住了,好奇的到處打量大廳的古董。
榮建嶽在介紹鍾赫的時候刻意強調了“未婚夫”三個字,榮絨額角一跳,眼皮沉得抬不起來,盯著茶几上一滴茶水漬出神。鍾赫和榮享打招呼,有禮謙和的樣子很是能唬住人。榮享看著榮絨,漸漸斂去笑,榮絨再抬頭時就撞進了他陰鶩森冷的眸子裡。
榮絨心怦怦跳著,迎著他的視線看回去,一點點恨起來。憑什麼她就要活在過去痛苦不堪,而他就可以釋然暢懷,再覓美眷。她還在痛苦裡,他卻早就脫離那個桎梏逍遙自在,獨留她一人苦苦掙扎。
*
吃飯的時候,榮絨被宋海清安排在了榮享和蘇夢對面。宋海清向來強勢,她就是要她以這種最殘忍的方式忘了這個人。蘇夢小丫頭性子,這個不吃那個不喜歡,一不高興就扔進榮享碟子裡。榮享居然好脾氣的受著。
榮絨握著筷子的手力氣漸漸被抽乾,幾乎軟得握不緊。原來,榮享不是不懂溫柔,也不是不會遷就。只是沒遇到那個人,而那個人,剛好不是她。
榮絨垂著眼吃飯,忽略宋海清眼裡投射過來的怒其不爭。她就是沒本事、沒骨氣,她的心裡忘不掉這個人。就算他當著她的面對另一個女人寵溺疼愛。她也忘不掉,放不下。他是她的劫,此生逃不掉避不開,也沒想過逃。
鍾赫給她添菜,小聲調笑,“你家下人都快哭出來了,好歹吃兩口捧捧場,別讓人家失業啊。”
榮絨斜了他一眼,夾起那塊排骨正準備吃。抬眼便看到榮享陰沉的臉,她一口氣堵在胸口,一咬牙,當著他的面把排骨又送回鍾赫碗裡,巧笑嫣然,“還是你吃吧,你這麼‘辛苦’,得多補補。”接著還體貼的給他盛了碗湯遞過去。
“……”靠,鍾赫恨不得一口咬死麵前的女人。補補?補什麼?他這麼強壯,哪裡需要補?他一世英名啊,再‘辛苦’他也受得住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誤會蘇夢,我的文裡沒有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