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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這微笑卻又被她自己的哽咽所凍結,她半側過面龐,傷感的道:“這要看他知道了多少……”說到這裡,她轉過臉來,故做鎮定的道:“至少,他現在還不曉得,或者我掩飾得好,他永遠也不會曉得。”
項真望著她,項真明白她是在故意安慰著彼此,事情不可能這樣樂觀而簡易,青松山莊的人不是傻子,尤其奚槐更不是。
包要花湊上一步,暗啞的道:“公子,可以上道了吧?”
仰起頭來,項真瞧著天上閃爍的寒星,唇角在微微抽動,半晌,他喟了一聲,輕輕的道:“我們走了,奚姑娘,你要多保重,還有,婉月姑娘。”
奚嬪沒有說話,眸子裡有一層朦朧的光彩,她沉重的,幾乎不易察黨的點點頭,彷彿無盡的傷痛牽制著她,這些傷痛是什麼呢?是為了畏懼她自己所做事情或者將要降臨的厄運?是為了對她這次的行為所產生的自責與內疚?或是,或是她承受不住這即在眼前的離愁別苦?
項真向奚嬪欠欠腰,毅然掉身而去,他剛剛行出幾步,奚嬪忽然趕了上來,她顫抖著聲音,面色蒼白的問道:“你……項真,你還來不來?”
項真沉默了片制,深刻的道:“我會回來,奚姑娘,我會回來。”
奚嬪退後了一步,她顫驚於對方那悠遠的眼神,震駭於對方那平靜中溶合了無限冷酷的語聲,幽幽的,她道:“帶著復仇的血手回來?”
望著她,項真低沉的道:“你明白我會這樣,奚姑娘,但我也會記著今夜你所給予我的;項真自孩提的時候起,就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無聲的感喟包含在一個無奈的苦笑裡,而這苦笑展現在項真僵硬的唇角,凝結在奚嬪的心中,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不是麼?誰叫他們生長在,而又認識在這種窘迫的環境?世上極少有兩全的事,像滿月一般滿盈的結局是難得求到的,那,多少也有些天意在內。
拋下一些,或者很多無法了結的亂絲,這和拋下一些錯綜的恩怨與情愛是相似的,沒有人願意留下些牽掛與遺憾;但往往,它們就是這麼不可避免的留下了。
項真等一行人漸行漸遠,腳下的路,也越走越崎嶇,包要花回過頭來,他看見奚嬪的身影還卓立在原來的地方,夜色濃濃的圍繞著她,雖然她的婢女婉月一直立在她的身旁,包要花卻奇異的體會出這位少女那種孤單而落寞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無形的,是隻能意會而難以言傳的,沒有人能說出一個在草蓬中備受尊仰包圍的人他的心靈是如何悽惶,就像沒有人能明白一個在張惶裡發表高論者他的內心是如何空虛一樣。
天上有星,稀稀疏疏,零零落落的,閃眨著幽冷的光芒,空氣裡冷瑟得很,深秋了,可不是麼。
包要花吃力的走著,良久,他低低的道:“公子爺,可真是上山?”
項真搖搖頭,淡淡的道:“不,我們繞著山腳走。”
在項真背上,君心怡疲乏的吁了口氣,輕悄的道:“弟,你累不?”
心頭跳了跳,項真感激的用耳邊在君心怡頰上摩擦了一下,他明白,君心怡此刻想問的,不會單純得只有這一句話,她心裡,一定更想知道奚嬪是誰;但她並沒有問,君心怡強過別的人女人的地方,也就正在這裡埃側過臉,項真注視著下面的青松山莊,那裡燈火輝煌,點點的火把光芒閃耀著來去,高矗的,小巧的亭臺樓閣卻隔著一層霧,一層灰黑色的霧,這一片延綿的建築,項真深深的注視著,他知道,他將永不會忘懷,他會用他火焰般的憤怒與仇恨來祭奠他曾經受過的,那一絲一毫也不能苟免的恩怨。
包要花拍拍他的肩頭,道:“公子爺,別再看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卻應該先去找個地方休息療傷,還有,暫避追兵。”
項真遙遙的望著遠山的黯影,點點頭,疲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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