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5 頁)
知道他已收回了代價!
這棟原本清雅而脫俗的竹屋,此時已成為一片火海,烈焰飛騰,火蝗四躥,竹壁木樑坍塌散碎,煙霧迷漫得令人睜不開眼!
項真滴溜溜的在火海中轉了兩轉,口裡低促的呼叫:“姐……姐……周嬸……晏立……”回答他的,是一陣劈啪的燃燒爆裂聲,是一陣聽來心酸的屋塌聲,外面,尚隱隱傳來兇厲的叱喊與叫罵之聲!
自從行道江湖,項真從不知道什麼叫慌張,什麼叫急慮,縱使在血淋淋的大廝殺中,在冷悽悽的荒郊墳地,在重重的仇敵圍困之下,都不會引起他絲毫緊張與惶恐,可是,在這一剎,他卻全嘗過了,全領悟了,嘗得辛酸,悟得苦澀……“姐……姐……姐礙…”他瘋狂的竄入裡間,這裡,是君心怡的臥室,一根燃燒著的橫樑劈頭砸下,被他一掌震開,不管火星子迸射,不管濺在他身上的火屑,他宛如失去理智般衝進了去,於是,他看見君心怡正躺在地下,那水兒綠的衣裙染滿了血跡,一片燒得火熊熊的竹牆上正嘩啦啦坍塌到她的身上!
眼睛全紅了,項真似要追回千萬年來流逝的時光,他用盡全部的力量撲去,快得不能形容,在那火牆倒下的同時他已用背脊擋在君心怡的身上,而在這瞬息,他的目光同時看見了渾身起著火的晏立,這條粗獷的漢子,正匍在地下,雙手緊緊扼著一個白衣大漢的頸項,那白衣大漢空洞的瞪著眼,舌頭滴著血半伸在嘴外,頭髮已在火堆裡燒著了,他的一柄匕首,卻從晏立的右胸側著透進,直從左肩胛穿出!
背後全是一片火,項真咬著牙,右手抱著君心怡,身軀一側,左掌已抓著晏立的衣領,他目光再轉,在一片炎熱的火光裡,看見一雙穿著黑色布鞋的腳伸露在外面:“周嬸……”項真哽咽了一聲,這是他的奶孃,自小將他哺餵大了的奶孃,闖蕩了江湖這麼多年,到頭來卻連哺育自己的奶孃都護不住,他一摔頭,兩個臂彎裡夾著兩個人,似一隻怒矢般的沖天而起,燃著的竹片頂棚被他撞得嘩啦迸飛四射,火苗子飛舞中,他已帶著背後的火光躍空七丈!
東方尚未全白,在黑暗的光線裡,他身上燃燒著的火光是一個明顯的目標,於是,一片弓弦聲響自四方,無數點精亮的箭矢似無數只飛蝗從四面八方蜂捅而來,那麼密,那麼急,直將他當成了浮靶一個!
身形在空中一斜,項真的軀體已令人不可思議的直衝而下,隔著地面尚有三丈,他卻在一個狂風般的旋轉中裁入面前那條清澈的溪流裡,“噗哧”一聲,他身上的火被水浸熄了,還冒著嫋嫋的青煙,在一陣錯愕的呼叫聲中,他又帶著滿身水溼嘩啦啦倒射回岸,身體尚未落地,他的雙腳已重重的,結結實實的踏在兩名大漢的胸膛上!
一條高瘦的人影倏晃,人頭大小的一柄金公錘凌空砸來,項真披散著頭髮,猝然側轉,金公錘擦在他的頭皮掠過,在這微不足道的一絲空隙裡,他的右時已完全搗進了那人的小腹!
“噗”的一口鮮血灑得滿天飛,他一矮身,又有四名大漢被掃得腳腔斷折,哀號著倒翻出去!
一個淒厲的聲音狂叫著:
“申四爺申四爺,項真兒像把鬼使著的刀啊!”
項真一口潔白的牙齒完全咬進了下唇,他兩個臂彎裡挾著兩個人,行動起來仍像一片風,照眼之間,又有六名彪形大漢屍橫就地,不是被腳賊碎了腦袋就是胸膛被時搗了個大窟窿!
黑暗中,人奔掠著,橫飛著;血與肉在濺揚,在割裂;哀嚎聲在空氣中傳蕩,一聲聲像要撕裂人們的耳膜,這是一幅活生生的地獄圖,一個實實在在的屠宰場!
申老四恐怖的睜大了那雙如豆的眼睛,瞳仁裡流露出無可言喻的畏怯與驚駭,他做夢都想不到對方竟然有如此驚人的潛力,更有如此驚人的不屈之氣!
玉魔子賈取欣半倚半坐在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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