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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津連忙自謙:“哪裡哪裡,兄弟一向景仰朱大人,是以對朱大人的一舉一動都頗為在意,這個……所以才會有所耳聞。”他略微頓了頓,忽然想起一件事,這姓曹的特別交待自己是開封人,莫非是開封曹家?心中一動,不禁問道:“曹將軍可是開封曹氏出身?”
曹川被撓到癢處,面上笑意更盛,驕氣也越盛:“徐府尊好見識,某正是開封曹氏子弟。”
開封曹氏,雖然不是世襲罔替的國公之家,但也不失為一方大閥,當今家主貴為兵部尚書,襲父爵汴州縣侯,正是雲錚前不久會面過的曹睿。
徐津一臉景仰,彷彿曹川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連聲道:“原來曹將軍果然是汴州侯府中子弟,難怪有如此風度氣質,令人不禁心折啊……曹將軍,可否幫忙通傳一聲,請朱大人太監弄稍停,也好讓我等接個風不是?”
徐津自認為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哪知道曹川並不買賬,輕咳一聲,神態冷了幾分:“朱大人此番赴任,趕得很急啊,這一路顛簸的,早已經乏了……若是無甚大事,曹某還是不要打擾的好啊。”
徐津心中一怒,心說你是開封曹家的怎麼了?你媽了個巴子三十幾歲還是個千夫長,肯定不是嫡子,頂多也就是個庶出,說不定還是旁支!老子可是青州徐家的嫡四子,咱們家還是杜國公家的姻親呢!給臉不要臉是吧?
他火頭一上來,正要發作,卻見曹川臉色有些不對,好像在等什麼似的,不禁心中一動,從懷裡摸出一張寶鈔,偷偷遞上去,小聲道:“那是那是,這一路顛簸,別說朱大人,就算是曹將軍和您這批壯士們也都累了嘛,一點小意思,給弟兄們喝點小酒,算是徐某盡一盡地主之誼,曹將軍千萬莫要客氣。”
曹川裝出為難的表情,手中微微一頓,卻還是準確無誤地接住寶鈔,口裡道:“這個如何使得……”偷眼一看數目,白銀五百兩,心中不禁大喜,想他媽的蘇州知府果然肥得流油,隨便出手就是五百兩銀子,五百兩啊!二十兩銀子一個的通房丫頭夠他媽的買二十幾個個了!要知道,價值二十兩的丫頭,那可都是比較水靈的了。曹川偷偷嚥了一下口水,飛快將寶鈔收進懷裡,乾咳一聲:“既然徐府尊如此有誠意,那兄弟就拼著捱罵去幫徐大人通報一聲吧,不過徐大人,朱大人見不見,這個兄弟可是不敢打包票的。”
徐津心中又是一陣不痛快,這姓曹的做人實在有些賤,人家說盜亦有道,你收了錢,而且是收了大錢,總要幫我把事情辦妥不是,收了錢不辦事或者一點責任都不端,哪有這樣做事的?()
其實他這麼想也不奇怪,官場之上自然有官場上的一套規矩。比如說託人辦事是要花錢的;事情沒辦成是要退錢的;出了問題儘量在內部消化,但事情捂不住了就要丟車保帥;不要對上官提意見,沒有一位上官是真心想聽意見的;你不能有看法,上官的看法就是你的看法,另外上官身邊的人相當於上官;有好處要大家一起拿,千萬不要獨吞……等等諸如此類,都是千百年來官場通用並且從未改變過的規矩。
做官的原則是:不跑不送,原地不動;只跑不送,稍作挪動;又跑又送,提拔重用。
徐津身後有徐家,徐家靠著杜家,按說屬於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那一類。不過徐津雖然仕途還算順利,可惜他是老四,而且在家裡不怎麼得老頭子歡心,所以杜家對他的幫助也說不上有多大,主要幫助是可以在某些不明內情的人面前裝裝樣子,但是如果遇到熟悉朝廷內幕和杜家內幕的人就不會上當了,因為有這個原因,所以徐津才會對朱勉的到來顯得這麼熱情。
據他了解,朱大人雖然在民間怨聲載道,但在官場上來說,還是很講官場道義的,但凡收了錢的,肯定幫忙把事情辦好。因為有這個原因,所以徐津才會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