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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蕉『嗯』一聲,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師兄為什麼愛看這個?」
齊崖伸手,捏著狄蕉的下巴,將他的臉輕輕抬起。四目相對,狄蕉發現齊師兄此刻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只聽齊崖道:「心悅君兮君不知,只能藉此聊以慰藉。倘若上天垂憐,令我此生得償所願,齊崖定會好好珍惜,絕不負這滔滔相思之意。」
這如誓言一般的情話,又似情話一般的誓言,聽得狄蕉面紅耳赤,他受不了齊崖此刻的目光,被燙得撇開了眼。他心想,齊師兄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對著他說這樣的話?難道,齊師兄所謂的心悅之人就是自己嗎?想到這點,狄蕉立刻給與否定。他雖然還不完全理解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回想平時裡與齊師兄在一起的點滴,更多的時候,兩人都是在幹違背門規的壞事呀?
這算什麼喜歡?!
狄蕉這般反應,落在齊崖眼裡,除了嘆氣他還能做什麼。齊崖認為,狄蕉還是沒長大,有些改懂的道理,自己有責任要教給他。
於是,兩人在回仙士喜宴的路上,齊崖給狄蕉科普了什麼是成親,什麼是洞房,什麼是雙修……
或許是白天這段不尋常的經歷,狄蕉晚上有些失眠。
夜晚,風停雪靜。
大師兄的屋子裡炭火通紅,滅燈之後,依舊映得滿室紅光,暖入人心。十三歲的狄蕉已從一個奶娃娃長成一位美麗的少年,但他躺在蒼凜雪的床上,依舊是懶散和俏皮的,他這會兒正用被子把自己捲成一個捲兒,滾到牆根兒再滾到床沿兒,一個人玩兒得不亦樂乎。
蒼凜雪剛剛被小弟子叫走了,讓他先睡。可這幾年來,狄蕉都是跟蒼凜雪睡,不抱著大師兄他總覺得不踏實。尤其是今天聽過齊崖那番話後,他有些心緒不寧,腦子裡總是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
狄蕉本以為自己註定徹夜難眠,可當他開始專注想蒼凜雪時,就有種陌生的迷迷濛蒙的感覺湧上心頭。或許是屋裡的炭火真得有些旺,噼啪聲響,暖意盎然,狄蕉滾著滾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甚至連被子落了一半在地上都沒發覺。
半夢半醒間,他彷彿看到大師兄回來了。大師兄躺到了他身邊,小心地將他摟進懷裡,一下一下輕輕拍著他的背,一切都和小時候一樣。狄蕉安心地入夢,唇角還上彎出一個滿意的弧度。
他甚至想,還是大師兄好,大師兄最疼我了。
大概是炭火的原因,也可能是在喜宴上待得時間過長。狄蕉今晚的夢也是紅色的。大紅色的帷幔,大紅色的被褥,還有一個身穿紅色紗衣的大師兄。
今天齊師兄說了,『成親當天才會穿紅衣』。
夢裡的蒼凜雪穿上了紅衣,但這時的狄蕉卻不知道自己沉在夢中,他只是有些著急,大師兄穿上紅衣難道是要成親了嗎?
今天齊師兄還說了,『成親之後,兩人就要每晚睡在一起』。
大師兄穿了紅衣,他要成親,他要和別人每晚睡在一起,那自己睡哪兒呢?狄蕉簡直要急死了!夢裡的他想要衝進房間,想要問大師兄很多話,然而他怎麼都邁不過那道門檻,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聽屋裡的蒼凜雪突然衝著一個方向伸出手,道:「阿蕉,過來。」
『啊!』狄蕉驚呼,他發現他看到同樣一身紅衣的自己走到大師兄面前,爬上大師兄的床,被大師兄抱在懷裡……
之後的畫面很模糊,好像有一層霧遮住了他的眼睛,儘管如此,他還是看到了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身影,和畫上畫得一般無二,大師兄浮在上方,他抱著大師兄的肩膀……
這一晚,狄蕉在夢裡和他的大師兄成親了。
然而,現實卻是——
蒼凜雪睡到半夜,狄蕉突然手腳並用地纏上來,一邊在蒼凜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