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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沿著臺階正要往上衝,迎面撞上了內侍韓本用,韓一面大喊“有刺客” ,一面向大漢撲去。隨著“抓刺客”的喊聲,三四個手舉各種傢伙的太監,紛紛圍了上來,大漢終因寡不敵眾,被韓本用等擒獲。
王安一聽說有人行刺,顧不上吃晚飯,急匆匆趕到了慈慶宮。
此時太子驚魂未定,他對王安說:“怎麼會出這種事兒 ,我能得罪誰?平日裡我連宮門都很少出去。”
王安瞅著太子一臉的困惑,心裡說了句“太子可憐!”他早就看出太子宮中這些內閹,看人下菜碟,知道皇上不待見太子,便偷奸耍滑,常託病溜號,今日竟釀成大門無人看守,這倒還是其次;他在路上聽說刺客是從東華門進來的,這就奇怪了,東華門戒備何等森嚴,刺客如何進來的,莫非有人引路 ?那刺客又怎麼會認識慈慶宮?王安意識到事情不簡單,眼下還是先安慰太子要緊。他含笑對朱常洛說:“太子仁慈至孝,哪會得罪什麼人?皇上會給太子做主的。只是那幫子奴才太可惡,今後太子硬氣點,先把看門的宮人叫來,痛痛快快罵他們一頓,看他們還敢不敢翫忽職守?”
刺客被押到巡城御史衙門接受審問。巡視皇城御史劉廷元本是浙黨,他審了幾句,憑直覺他猜測此案多半兒與鄭貴妃一家有關。他觀察到刺客一會兒犯傻裝瘋,一會兒面露懼色,說話時而顛三倒四,時而躲躲閃閃,顯然大有隱情。他素知從浙黨黨首沈一貫開始,浙黨就與宮中鄭妃一家打得火熱,彼此常有呼應,今日之事理應多加關照,於是他沒有往下細審,便草草收了兵,他在給皇上寫得奏疏中,這樣寫道:“從犯人的跡象上看,像是患有瘋癲病;從犯人的面像上看,倒是透出一絲狡猾。”他在疏尾建議,可把犯人送到法司嚴審。皇上讀後批了四個字:法司提問。
案子轉到了刑部,提牢主事王之寀覺得此案蹊蹺,疑點很多。兇手如何能順利進入東華門的?既然是瘋子,怎麼會知道去打殺太子?王之寀決定親自會一會這個刺客。
正是開飯的鐘點兒,王之寀叫獄卒提著一小筐飯菜,跟著自己來到了犯人張差的單間。王之寀第一眼瞅見張差,憑著多年與犯人打交道的經驗,立刻斷定犯人絕不是個瘋癲。他盯著犯人那飄忽不定的目光,厲聲喝問:“誰指使你闖東宮來殺人?”犯人張差像是早有準備,楞楞地回答說:“我迷路了!我是來告狀的。”王之寀追問說:“你要告誰的狀 ?原打算去哪裡 ?”張差不吭聲了,只是重複地說:“打死我吧,說什麼也沒用啦 !”邊說邊用眼珠盯著筐裡的飯菜。
王之寀瞅著他那飢餓的樣子,和緩了一下語氣,說:“只要你如實招出,馬上給你飯吃。你若是不招,先餓你三天再上刑,你自己選吧?”
張差實在是飢餓難忍,舔了舔嘴唇,低聲說了句“不敢說!”
王之寀揮了揮手,示意獄卒迴避,然後親手把飯菜擺在張差面前,說:“招吧,招了給飯吃!”
張差瞟了瞟那###的飯菜,開始招供了。他說自己有個馬三舅,還有個李外父,他二人叫我跟隨一個不知姓名的老公去辦事。老公對我說,事成之後給我幾畝地,足夠我受用一輩子的。我跟著老公進了京,來到了一處不知叫什麼街的大宅子,從裡面走出另一個老公,他管了我一頓飯,隨後吩咐我說:“你先衝進去,遇見人就打死;打死了人,我有辦法救你!”老公給了我一根棗木棍,領著我從後宰門來到這座宮門前,守門的被我一棍打倒,裡面老公人多,就被拿住了。……
王之寀邊聽邊飛快地筆錄,等張差說完了,才讓他吃飯,飯後王吩咐獄卒對張犯要嚴加看管。王之寀回家後,意識到事態嚴重,想到此案既有宮中太監參與、作內線,那幕後指揮又是誰 ?看來水下很深!……他趕忙吃了飯,匆匆去了刑部左侍郎張問達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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