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第2/3 頁)
為,江左何以克當?”
“你五郎的骨頭就這麼軟?”
“莫要吵了。”王逍腦仁發疼,打斷兩個兒子的爭辯,目光炯然一利,“只要謝韜守得住荊襄之地,衛覦的兵就過不了江。”
長公主府邸,前廳中,蜀王正詰問李蘊為何放走衛崔嵬。
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異母的皇兄,自李蘊開府後踏入長公主府的次數屈指可數。李蘊坐在紅木雕花矮榻上,氣定神閒抿了口養容百花飲。
“一個衛中書令便能左右天下棋局嗎,王兄別因對大司馬束手無策,便拿本宮來作筏子。”
李境聽她的語氣事不關己,饒是知道這個妹妹從小便是這副性子,也不禁一哂:“你如此態度是何意?莫忘了,你是宗室皇親,任何人在此時都可以左右搖擺,唯李氏之人不可。”
“本宮是犯了何等了不得的大罪?”長公主媚麗的眼眸向他一瞥,聲調冷下幾分,“皇兄尚臥病在榻,王兄如今統領朝政,欲給本宮扣下一頂通敵的帽子嗎?”
事實上她半點也不關心外頭男人家怎麼爭怎麼奪。
她自出生起便尊榮華貴,過慣了衣錦饌玉奢靡無度的日子。便是丈夫病故,她出了杖期抹抹眼淚,立刻又尋了個高大強壯的,看著是暖榻的好材料,管外界有什麼議論,反正李蘊不會委屈自己夜守空床。她只知道,好日子得過且過,何必想那許多。
在此基礎上,她用自己的能力保護幾位舊交,也犯不著旁人說長道短。
這些營營求生的朝公們,不會真以為拿住了衛十六的父親,就能拿捏住那個屍山堆裡闖出來的閻王吧?
“王兄若想坐下來喝杯降火茶呢,小妹樂得奉陪,否則慢走不送。”李蘊撂下一話。
李氏兄妹二人正僵著,長公主府的詹事忽慌張奔至廳下,“啟稟王爺,殿下,御前的原公公遣人傳話,請二位殿下速速進宮,陛下要禪、禪位……”
李境與李蘊聞言,臉上同時露出驚愕難言的表情。李蘊不可思議地站起身:“他要傳給誰?”
待二人趕至宮闈,同樣得信的太子李星烺與梁貴妃,已經在李豫內寢中了。
李豫自從因庾氏母子的事嘔了回血,身體每況愈
下,漸至一日昏睡八九個時辰。太醫丞不敢說實,診斷是痰迷上壅,那天師道進貢的丹丸雖早已停服,可是積重難返,李豫的手臂和大腿上開始不斷生出褐紫斑點。
整座龍寢散發出一種腐朽的氣味,用再多的香料也掩蓋不住。
上一次李豫能清醒地召人說幾句話,還是在三月中旬,當時他勉強鼓動著口齒不清的唇舌,勒令刑部追究張道長貢藥之失。
李豫躺在病榻上這一年,日復一復感覺到自己日趨頹廢的病軀,方明白當初煥兒勸他少服丹藥,原是所言非虛,一片孝心。
可惜一切悔之晚矣,他根本不知煥兒如今在何處,而且那個張道長聽聞風聲後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了。
今天李豫難得撐著片刻精神,讓原璁召來太子與宗親,撐到眾人來到,晉帝已是面色灰敗,汗如雨下。
李豫面對著這些圍攏在他榻前的親眷,愈發感覺到死亡的陰影就在頭頂籠罩著他,他眼眶發紅,顫抖著伸出手,拉住神色懵懂的李星烺,喉嚨混濁道:“太子仁孝純臻,朕……自知時壽天限,今,今禪位於太子李星烺,即刻踐祚。長公主與蜀王皆在,正好做為見證……”
他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每個字都要用盡力氣才能咬準。
滿室之人面色各異。
李星烺跪侍在龍榻之前,聞之淚下如線,惶恐搖頭:“父皇有天命所佑,必能遇難呈祥,兒臣何德何能,豈敢領受?”
“朕說你、你行你便行,接、接旨!”李豫呼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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