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第3/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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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覦一來,便接手了蒙城的軍防與政務瑣事。
簪纓肩負多日的擔子陡然一輕,不用再日夜繃緊心絃,反而閒下來。
不過這也意味著自那晚之後,她見不到大忙人小舅舅,總疑心他在躲自己。
這一日,簪纓正無事,接到了京都來的旨意。御前內官騎快馬親自來宣旨,言傅則安假傳聖旨,有負皇恩,著令鴆殺。
簪纓看著內官身後隨侍端著的那杯毒酒,目光冰冷。
好一招卸磨殺驢。
她對傅則安沒有好感不假,卻也篤信,若無皇上的授意,他哪裡淘澄來的聖旨。而今皇上權衡輕重,出爾反爾,為了堵住知情者的口,便要殺人。
她淡淡道:“他死了。”
內官明顯一愣,“死了?”
正院的一間偏舍,窗子經久失修,射|進來的天光晦暗。
傅則安端坐在案前。
書僮得知今日有宮中內宦來,憂心道:“公子,小娘子不會將您交出去吧?”
傅則安默然想,他從前對她做了多少錯事?在她孤立無援時熟視無睹,在她退婚後最艱難的時候妄言斥責,還拿她與傅妝雪相比,甚至他從小到大因是功臣之子受到的禮遇追捧,也全是搶了她的。
阿纓就是要他的性命,他何敢二話。
然而傅則安又深知她的心地。
“她不會的。”
房門突被推開,書僮嚇得激靈一抖,傅則安抬起頭眼,看見沈階。
“你自然知道女郎柔善,才
敢孤注一擲來搏這個同情,不是麼?君子九德,某思來想去,還是偽飾二字,最適合你。”
傅則安正衣冠,“可否引我去拜見她?”
沈階微笑,“好讓閣下說我的壞話?”
傅則安淡道:“沈郎君絕非瓶甑小器,必能容量,不是麼。”
沈階轉身,“是女郎要見你。”
前庭,內官驚聞傅則安噩耗,追問緣故。
簪纓倒沒有耐心了,瞧著新修的指甲信口道:“公公也該聽說過,我養的狼咬人,他就是被那麼一口咬死的。公公可回宮覆命了。”
說著,一匹通體雪白的狼從荒草叢中踱出,雄踞在簪纓腳下,豎耳凝視內官。
內官嚇得兩腿發軟,“那屍體……”
“不然公公留下來過年,”簪纓笑意冷誚,“我帶公公慢慢去找?”
“不、不用了。”內官進城時便見城內甲兵肅然,關卡嚴明,心說這祖宗他如何惹得起,心突膽顫,便即告辭。
他將走時,簪纓忽又問:“陛下近來身體可好?還在服食丹藥嗎?”
內官微愣,回道:“勞娘子記掛,陛下老人家日日服食張道長的仙丹”,龍體康健。”
其後內官即帶隨從離開,走出驛館大門時,卻正逢衛覦從校場回來。
這內官是在御前伺候的,見過衛覦,可憐他才遭一嚇,又遇一驚,白著臉道:“大、大……”
他奉旨從京中出來時,可無一人說大司馬竟也在豫州啊!
陛下知不知此事?滿朝文武知不知此事?
衛覦沒有半分要掩避行跡的意思,隨意瞅這太監一眼,“回去告訴你主子,豫州府臺裡的糟爛事儘快出個章程,遲了,我就代勞了。”
內侍七魂飛走六魂半地走出府門。
衛覦進院,恰好遇上沈階領著傅則安來見簪纓。
四個人在中庭相遇,衛覦的眼神先和簪纓碰了一下,眸色深沉,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接著他留意沈階身日穿的是一件高領直襟長袍,將露在外頭的面板遮得嚴嚴實實,最後,才看向傅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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