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第2/4 頁)
能自打臉皮,腫著臉收回那道未經過御檔記錄的秘密封賜旨意,撤了朝廷給簪纓的庇護。
如此便是默許豫州牧便宜行事了。
以簪纓對皇上的瞭解,這種事,他這個虛偽無常的白板天子幹得出來。
而到那時,簪纓自可推脫說根本不知道聖旨是假,只有傅則安一個人會背鍋,成為那個假傳聖旨之人。
“傅氏欺君也不是頭一回了,有什麼關係。”傅則安自嘲般扯扯嘴角,“到時,思危有命無命,全憑女郎一念。”
思危,是傅則安的小字,他將自己放在如此謙卑的位置上,簪纓反而莫名。
“你明知我在利用你,為什麼?”
傅則安垂眸,“沒有利用不利用,你從前在宮裡,我沒能發覺異樣救你……都是我欠女郎。傅家,也欠三叔。”
簪纓眉心才蹙,傅則安接著道:“我知女郎不屑接受傅氏之人廉價的彌補,女郎只拿我當作同沈郎君一樣的人便是。我無所有,只有腹中還剩些文墨,遇事可給女郎做個參知。”
一直沉默的沈階驀地冷笑,“一頭替罪羊,也想代替我的位置?”
傅則安側眸輕瞥他一眼,當著他的面對簪纓道:“思危愚見,沈子為人孤冷狠硬,不適宜輔佐女郎。”
沈階狹長的目底驚現鋒芒,唇角誚意更甚:“疏,也敢間親,足見閣下之智不足。”
傅則安神色不動如山,“孰親孰疏,尚未可知。”
簪纓見他們竟還吵了起來,清了清喉嚨,二人互看一眼,同時息聲。
簪纓和傅則安把話挑明瞭,也知道了他的意思,讓他先出去。只是尚不能完全信任他,以防萬一,仍叫人寸步不離地監視傅則安,以防其中有詐。
傅則安一走,屋中安靜下來。
沈階壓低眉睫,抖動青袖便要跪。
“你知道我不喜人跪我。”簪纓道,“你也不是跪人的人。”
沈階心底輕動,止住身形,“女郎……”
“為何逼弱者提刀?”簪纓走下腳踏,澄靜的眸子盯著這青衫郎。
二人離得相近,近到沈階能看清女子雪頰上一點細微的絨毛,純潔而柔軟,宛如一件無暇的瓷
器。
他很坦然:“樊卓死在了軍戶手裡,女郎可隨時抽身,等待那些人的卻是抄家滅頂之災。只有抽掉他們的退路,才會忠心擁護女郎……”
“這我知道,”簪纓的目光越發清冷,“照你所說,當時在場有那麼多男兒,都是軍戶,你為何偏挑那個女孩子動手?”
沈階眸光微動,張了張唇。
“樊卓死有餘辜,他死於誰手我不在意,那些受過欺凌的婦人,誰想要上去動手洩憤我也不會攔。但那個少女,你我都看得見,她害怕得渾身都在發抖!她根本不敢摸刀,不敢見血,也不敢靠近樊卓,是你以‘她無用我便不會救她’相激,逼她如此。”
簪纓一口氣說罷,森然的眼裡倒映著沈階的影,“先生教我,為何非要如此?”
她此時叫他先生,和衛覦每次看到傅則安都要叫一聲江離公子一樣,不是敬稱,是一種冷誚的不滿。
沈階聽到這裡,反而澹泊自若起來,恭謹依舊地回答:“女郎既決定做些事,便需要一支自己的衛隊。誠然,女郎此時身邊已有許多精兵,但那些人皆非嫡系,女郎需要培養一支受恩於你、忠誠於你、且心志堅忍的近衛。女郎若有不忍,可交由階去辦此事。”
“我就知道……”簪纓啼笑皆非地搖頭,“蹈玉,我不同意。”
“女郎心軟。”沈階循循說,“我曾親眼見過女郎手刃仇人,女郎能做到的事,焉知她人做不得?弱小者生於亂世,若不能堅強自立,便只有慘遭屠戮的下場。這些女子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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