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第3/3 頁)
纓臂上滾落,順著手滴到它唇舌。白狼全不嫌棄,舌面一卷,微微粗糙的觸感便刮過簪纓指腹。
簪纓呀地一聲,縮回手。
春堇忙問:“可是咬著了?”
“它怎會咬我?”簪纓抿唇,“與我鬧著玩呢,癢得很。”
她的體質不似從前那般孱弱了,在熱水中浸泡得肌膚粉透,亦不覺體虛暈眩。待沐浴畢,春堇為她擦拭乾淨身體,取來一條縠紋綃紗的白色單褙。
簪纓穿了,領狼入室。
任氏怕小娘子頭回出門,住得不慣,也過到正院來幫手。衛覦內室的臥具都已換過,女兒家講究些,阿蕪又在上頭加鋪了一層蘇梅粉的錦褥。
任娘子裡裡外外瞧過,無甚不妥,便對簪纓說她就住在隔壁,若有事情便喚她。
簪纓笑應一聲,保證自己不會擇席,叫任姊姊放心。
然而熄燈歇下後,簪纓閉起眼,總能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生鐵氣味。
不薰重,卻纏繞著她揮之不去。
簪纓在枕上翻來覆去半晌,後知後覺那是誰的味道,剎那臉熱。
……他那麼霸氣一個人,哪怕衾褥都換了,經年累月留下的男子雄渾氣息,也明明白白昭示著誰才是此屋主人。
簪纓只覺紗帳之內變得悶熱起來。
她伸手撥開帷帳一角,輾轉反側,仍是難眠,不由輕輕喚道:“狼。”
就窩在床邊腳踏上的白狼在黑暗中一豎耳朵,扭頭望向帳中,一對幽綠瞳眸在夜色中格外寒峻,卻是溫馴地掉了個身,將長尾輕輕掃至榻沿邊。
簪纓便伸手握住,手心裡一片暖烘烘的觸覺,漸漸睏意來襲。
少女闔上眼皮,囫圇個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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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衛覦也不曾回來用朝食,簪纓知他事忙,洗漱更衣後獨自用了飯。
不一時,沈階捏著一紙薄信踏階而上,在敞開的門扉外止步,春堇稟報進來。
簪纓昨夜睡得雖晚,卻是神采煥然,看見他道:“阿玉進來,昨晚睡得可還習慣?”
沈階神色微頓,聽女郎的語氣,渾似主人家口吻。
不是旁人關懷她睡得習不習慣,而是她居將軍府正堂,問旁人休息如何。
“還好,多謝女郎掛問。”他道了一聲,進門遞出手中的信件,“才得到的訊息,京城那邊今日朝會上,衛老先生自薦入省臺,皇上應允,衛老先生便出任了自傅驍流放後,一直空缺的中書令一職。顧沅顧公同日上朝,皇帝任命其為太傅,顧公不曾推辭。”
簪纓聽了斂起笑容,微感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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