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第2/5 頁)
換一種思路想,假設李景煥當真和她一樣重生了,除了小刀剌自己,那麼他眼下最迫切要做的事是什麼?
皇帝將在兩年後山陵崩。
簪纓桃花眼眸輕凝,忽然停下腳步。
在她身旁恭送她離開的小內監焉瞳連忙停步,霎眼輕喚:“小娘子?”
傅娘子在宮裡住了這麼多年,焉瞳還是習慣這樣稱呼她。
簪纓卻未理會,或者說她根本未留意這個小內監,眉眼清冷地注視前方。
東宮內侍總管李薦,聽聞纓娘子入宮來,已經在御道上等候她良久了。
一見到簪纓,李薦撲通跪地,涕泗滂沱:“女公子,太子殿下身受重傷,躺在榻上高燒不退,昏沉之間,心心念念喚的都是女公子!奴才懇求女公子去瞧一瞧殿下,哪怕只一眼,對殿下便是天大的安慰……奴才給菩薩心腸的女公子磕頭了!”
簪纓冷眼看著李薦磕得頭破血流,慵然抬手在額邊擋了擋日光。
她無可無不可道:“我而今一介商籍,踏足東宮內殿,恐不合規矩啊。”
李薦多年為奴修煉得人精一樣,一聽這話有鬆口的跡象,頭上的血都不及擦,轉哭為喜道:“合!合!只要女公子願意去,無論陛下還是殿下,都一定萬分喜悅。”
簪纓默然一許,勉為其難地隨著李薦向東宮走,漫不經意道:“方從陛下那兒出來,聽陛下說,前些日子被太子當面頂撞,生了大氣,可一聽說太子傷了,陛下還是一樣的關懷。”
李薦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太子殿下見到小娘子後該是何等喜悅,順聲附和:“女公子說得是,父子間哪有隔夜仇呢。”
本是詐他的簪纓目色一動,語氣越發事不關己,“太子為何事頂撞?”
她方才想到,皇帝將在兩年後去世,太醫院明面給出的死因是風寒入體,卒中而崩,但據前世她在蘿芷殿從春堇口中聽聞的,有一種隱密的風傳,李豫是服食五斗米道進奉的丹藥過多而亡。
李景煥若是重生之人,便一定會勸阻李豫繼續服藥。
依李豫對道家長生靈丹深信不疑的性子,不發火才是怪事。
李薦不敢妄議天家,含糊道:“主子的事,奴才豈敢多言……”
眼看東宮已近在眼前,簪纓似笑非笑地停下步子,“倒是我不知好歹多嘴了,我原是不配問的,這便出宮去。”
“女公子莫走!”
李薦急了,上趕著道,“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只因著那張天師進貢的藥丹,殿下勸陛下莫再服食,陛下便惱火了。”
簪纓聽到這個答案,心頭重重一跳,便有五六分確準了。
她忽然生出一種啼笑皆非的恍惚。
究竟是什麼樣的孽緣,須得他二人糾纏兩世不休?不過隨即,簪纓又如釋重負——
他是前世之人,那就更不冤了。
氣色煥然一新的少女唇角似譏含誚,揚長而去。
“女公子!”李薦見前一刻還答應好好的簪纓說走就走,滿臉失措,追出兩步,卻沒能將人留住。
小太監焉瞳則痴痴望著白衣女子離開的背影,好半晌,意識到自己僭越,猛地收回視線,心中悵惘:小娘子果真不記得我了。
可他還想要報恩啊……
簪纓繞過東宮離宮之前,順腳去了趟顯陽宮。
這條路她自小走過無數遍,已是輕車熟路。從前她走在這條路上,一步一行都有人看管約束,今日孤身在後宮逛蕩,過往的宮娥內監見了她,除躬身施禮外,不敢多言一字多看一眼,生怕惹怒了這位與從前脾性大大不同的女娘,受了發落。
畢竟誰人不知,纓娘子如今搖身一變,非但成了文武雙諡成忠公的功臣獨女,更是大司馬極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