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5 頁)
,且滿心恐懼。已死去六年的肥馬竟然在六年後,再次將死去前夜發生的事重新上演了一次,而京舒在面對肥馬時,竟渾然不覺他已經是個死人。
一切都像是身處夢靨之中,但偏偏發生的事情又不是夢。
“我也不敢相信昨夜肥馬真的來找過我,所以,我特地問了安曉惠。如果是幻覺,那麼只能是我一個人見到肥馬,可是安曉惠竟然也看到了他……”京舒停頓了一下,“如果不是我的幻覺,那就真的是肥馬來找過我,但是肥馬是一個死人,莫非昨天晚上我見到的,是肥馬的鬼魂?”
“就算鬼魂,經過六年的時間,要麼轉世投胎,要麼早就魂飛魄散了。”我當然不相信鬼魂的說法,但除了鬼魂,昨晚的事又該怎麼解釋呢?
“從偵探學的角度來說,肥馬再度出現只有兩個解釋,一個就是你的幻覺,再一個就是肥馬根本就沒有死。”我頓了一下,“現在這兩種解釋看來都行不通,安曉惠也見到了肥馬,這就排除了你幻覺的可能性。要說肥馬還沒有死,那更不可能。”
我跟京舒倆人都親眼目睹過肥馬的遺容,他躺在火葬場的停屍房裡,原本就白得出奇的面板愈加煞白,五官深陷,隱隱泛著黑色。滿身肥嘟嘟的肉都鬆軟得塌了下來,給人感覺他生前肥胖的軀體就像充滿氣的汽球。我們都知道肥馬童年時並沒有這麼胖,他七歲那年在醫院裡被醫生打錯了針,這才導致了他後來身體的畸形肥胖。
肥馬死了,這是一個鐵一樣的事實。看過肥馬遺容的人還有很多,他們都可以證實這一點。
這天下午,我跟京舒在音樂廚房裡呆到很晚,我們腦袋都要想炸了,還是不能替發生的事理出一個頭緒來。最後我們想,也許冥冥中真的有種我們不知道的力量,它在昨晚,讓發生的事背離了既定的現實,那只是一個偶然的事故。
傍晚的時候,房間裡開始飄蕩一種讓我們無法忍受的氣味,你說不清楚那是什麼,但卻讓人有嘔吐的慾望。我跟京舒離開音樂廚房,站在被烘烤了一天的街頭,身上的汗瞬間溢了出來。我正不知道去往何處,那邊的京舒已經到街邊攔了輛計程車。
計程車載著我們直奔龍河廣場。
在龍河廣場,我們看到了一位花白頭髮的老太太,帶著一個雙目失明的姑娘,坐在街邊人行道上賣茶葉蛋。大熱的天有準會想吃茶葉蛋呢,所以,老太太與失明姑娘的生意實在很不好。
遠遠注視著老太太與失明姑娘,我的心裡泛起一陣酸楚。那是肥馬的母親和妹妹,他貧寒的家境是他後來參與賭博的主要原因。
“如果我要騙你,出門就讓我給車撞死。”肥馬說。
肥馬那次還是騙了京舒,所以,他被車撞死了。出事後京舒追悔異常,感覺像是他逼死了肥馬一般。肥馬之死是京舒變得沉默的原因之一,當然,後來還發生了很多事,足以讓我與京舒終生銘記。我們曾經的朋友,現在都沉睡在我們的記憶裡,也許,我們這一生都不會再驚憂他們,但是,他們依然會是我們心上永遠的痛。
暮色湧來,街道上華燈初上,又一個喧鬧且荒靡的夜晚拉開了序幕。
離開龍河廣場,我們再次打車,一道去了城市西南的青龍山。青龍山上,有海城市最大的公墓群。肥馬,我們的朋友,現在都長眠在青龍山上。
山上有風,風可以稍許驅散些灼人的熱氣。但爬到山上,我們都有些微喘。肥馬的墓碑現在就在我們的眼前,我們在墓前長久地站立,心裡有許多疑問想問肥馬,但是,肥馬是個死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除非,除非他像昨晚那樣。
想到這裡,我的身上驟起一股寒意。漆黑的山上,只有幾許星月的微光,漫山的公墓,像一朵朵潔白的小花,排列整齊地在夜裡綻放。這裡是死者的領地,如果死人也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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