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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燈籠是我進門時不小心……你!」楊純見她居然真的準備伸手來掀自己的被子,又急又氣的攔住了她的手。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門口顫巍巍走出來一個身影。
「少夫人,小姐才剛走,你就要這般大鬧施家莊了麼。」
來人是一身縞素的梁媽。她兩隻眼睛還紅腫著,佝僂著身子,正一步一挪的走到了床邊。
「梁媽。」與楊純對峙的薛紅紅鬆了手,站直了身體。「你不去給小姐守靈,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小姐若是知道她的朋友被少夫人這麼欺辱……」梁媽聲音哽咽的用袖子擦了擦雙眼。
「我們搜查刺客,也是為了楊姑娘的安危著想。」薛紅紅語氣有些不耐煩。但總算沒有繼續去掀楊純身上的被子。
梁媽是府裡的老人,還是小姐貼身的奶孃,她怎麼也得顧及一二。
「沒聽說刺客會躲到姑娘家的床上的。」
正低頭掩著被子系衣裳的楊純雙手一抖,差點扯斷衣服上的繩子。她稍稍抬眼看了床邊的兩人,見她們倆都不曾注意到自己,心裡鬆了口氣。
梁媽坐到了楊純床邊,壓住被子的一角。她雖身體瘦弱,但態度卻非常強勢:她不能讓眼前這個女人壞了小姐的計劃。
要是惹惱了楊姑娘,她一氣之下將小姐未死的事說出來可如何是好。
薛紅紅有些不甘心,那刺客中了她二叔一掌,根本跑不遠。而血跡又是在這屋頂上消失的,她直覺那刺客必定是躲在這屋裡的。
可梁媽如此強勢,又正逢小姐的喪事,若是鬧大了引來自己那個婆婆可就不好了。而且她也的確於理不合,又沒有證據。
薛紅紅的臉色變來變去,最終還是甩著袖子,走了出去。
見門外拿著燈籠火把的護院跟著薛紅紅走了,楊純挺直的背脊鬆了松,這才發現汗水都已經打濕了半背。
「抱歉,楊姑娘……」梁媽握住楊純的手,滿臉歉意,「讓你受驚了。小姐若是知道今日的事……」
「我沒事,梁媽。」楊純害怕梁媽在這兒提到施茵假死的事,連忙反握住她的手。
「施家嫂嫂雖然無禮,卻和施茵姐姐沒關係。即便她已經走了……可我和她的情誼,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好好好!」梁媽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總算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
「夜深了,梁媽快回去休息吧。明日你還得去替施茵姐姐守靈呢!」掩在被子裡的小腿被人輕輕的捏了一下,楊純又想踢人了。
梁媽道:「其實……我本來是有事來找姑娘的。」
「有事?」楊純有些奇怪,這三更半夜的,她們也才分開沒多久,有什麼事?
「剛才在堂屋,有人扔了封信給我。」梁媽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皮信封握在手裡,「信上說,我若是還想見到小姐,明日便去十里外的樹林裡等著。」
「這怎麼可能……施茵姐姐明明……」楊純沖滿臉震驚的梁媽搖頭,計劃裡可沒有這一環。
「可……」若真的是和小姐有關的呢。
「梁媽你別急。」楊純按住她的手,「那信裡既然說了時間地點,我明日就陪你去看看。」
「有姑娘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梁媽將信重新收到懷裡,「不打擾姑娘休息了。」她站起來行了一禮,隨後走了出去,還幫楊純將房門關上。
「呼……」楊純一隻手搭在自己額前,手肘靠在床架上,微微閉著眼:「真是嚇死我了。」
她這一口氣還沒喘勻,身上的被子就被楚留香從裡一把掀開,他也彷彿鬆了一口氣般,坐了起來。
「楚大俠,你這是偷了施家的雞,還是盜了他們家的狗啊……」楊純側著腦袋看著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