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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臂彎。
反身之際,他纖細修長的指尖,卻遏住了她的脖子,繼而耳邊有他淡淡的菸草清香:“為難夫人了……別出聲好嗎,否則……”他的手指重了幾分,扼得畫樓呼吸難暢。
慕容畫樓機械地點點頭,撥出一個變了形的“好”字,卻沒有一絲的驚慌失措。
李方景挾持慕容畫樓,兩人腳步輕快,早已沒入身後舞臺的藍色幕布之中。黑暗持續了一分鐘,俱樂部的經理在極力賠笑安撫眾人,聲稱保險絲燒壞,正在修理。
後來,便有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在舞廳裡泅開。旁人或者沒有這樣的警覺,藏在幕布後面的李方景與慕容畫樓卻能聞到,兩人神色一變,心中有了各自的懷疑。
有人被殺
“啊”不知哪裡的驚叫聲,更加亂了舞廳的氣氛,“血……血”
此語一出,便有人慾奪門而去,舞廳裡一片雜亂。
李方景原本只是懷疑有人想要加害他,此刻便已經斷定了。不管是不是白雲歸的人,挾持慕容畫樓已沒有了意義:白雲歸肯放任日本人算計她,心中不會顧忌她的生死。手指微松,他放開了她,轉身想從舞臺後面的天井逃出去,卻感覺腰間一緊。
他一直藏在內衫裡的那支德國造手槍,在慕容畫樓的手裡。
“為難六少了……別出聲好嗎,否則……”慕容畫樓的聲音柔婉入骨,輕盈盈飄蕩在李方景的耳裡,將他方才之語,一字字學出來,別有韻味。最近聽戲文聽多了,說話也帶著念戲的嫵媚腔調。
何時被她奪了手槍,李方景自詡警覺過人,卻沒有一絲察覺……心底猛然空了一塊,他低聲幽幽笑道:“原來是你啊……”
她才是這出戏的主角嗎?
慕容畫樓豈會不知他之意?沒有過多的唇舌解釋,只是道:“我以為是你……看來是誤會了?”
他不信,她更加不信
一聲槍響,血花四濺,整個舞廳靜了下來。繼而便是徹底的驚叫慘叫之聲,嘈嘈切切之中,聽到李爭鴻在喊:“夫人……六小姐……”他嗓音洪亮,特別的清晰焦急,似乎壓制了其他的聲音。
李方景突然不懂了。
這個夫人,不是今晚的刺客?
“現在,我好像信你了……咱們似乎有些誤會……”李方景依舊垂首立在那裡,任由她的槍支抵住自己的腰際,倘若是平時,他是不信她會開槍的,興許會戲弄她一番。今日卻不同的。
“走”慕容畫樓的聲音陡然一緊,推搡李方景往旁邊一滾,滑動十米遠,他們剛剛立的位置,被一枚子彈穿破。零星火光照耀在李方景的臉上,異常的醒目。
混亂中,她身形未穩,卻手腕劇痛,被他扭住,奪了手槍,然後烏漆冰涼的槍管直指她的額頭,將她身子摟住,身後的窗戶破裂之際,李方景便這樣跳了下去……
落地雖然很有技巧,卻觸及一塊破碎的玻璃,李方景將慕容畫樓摟住,滾及一旁,那塊玻璃就插入了他的左邊手臂。他疼得吸了一口涼氣,才咬緊牙關沒有叫出聲來。
街上的霓虹淡淡,照耀他二人的臉上。倘若他沒有摟住她,那塊玻璃插入的,就是她的心臟……
眼眸微顫,羽睫傾覆,她唇瓣的笑意僵住。
身後傳來了陣陣槍聲,李方景早已顧不得,拉住她便不停地奔跑,身後似乎有腳步聲追來。李方景對租界的地形很熟,片刻便鑽入一條彎曲的小道,四周的牆壁很窄小。
剛剛從小道出來,便瞧見西頭有三兩人影,瞧見他們便離開撲過來。
李方景的手臂一直在流血,拿在手裡的槍也不穩了,卻緊緊攥住慕容畫樓的手。最無路可逃的時候,也不覺得她是累贅。
“往南走吧……南邊是碼頭那裡的海鹽幫不依靠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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