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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實之人董率其事。此人並非官吏,借出之米,還補時遣何人催納?即豐收之年,尚難還補,何況歉歲?其初將眾人米穀扣出收貯,無人看守,及米石缺空,勢必令司其事者賠償,是空將眾人之米棄於無用,而司事者無故為人破產賠償也。社倉之法,僅可小邑鄉村,若由官吏施行,於民無益。今硃軾復以此為請,即令伊久住山西,鼓勵試行。”雍正二年,諭湖廣總督楊宗仁、湖北巡撫納齊喀、湖南巡撫魏廷珍等:“前命建社倉,本為民計。勸捐須俟年豐,如值歉歲,即予展限。一切條約,有司勿預,庶不使社倉頓成官倉。今乃令各州縣應輸正賦一兩者,迦納社倉穀一石。聞楚省穀石現價四五錢不等,是何異於一兩正賦外加收四五錢火耗耶?”尋議定:凡州縣官止任稽查,其勸獎捐輸之法,自花紅遞加扁額以至八品冠帶。如正副社長管理十年無過,亦以八品冠帶給之。其收息之法,凡借本穀一石,冬間收息二斗。小歉減半,大歉全免,祗收本穀。至十年後,息倍於本,祗以加一行息。
三年,從江蘇巡撫何天培請,止頒行社倉五事:一,賑貸均預造排門冊存案;一,正副社長外,再舉一殷實者總司其事;一,州縣官不許干預出納;一,所需紙筆,必勸募樂輸,或官撥罰項充用;一,積穀既多,應於夏秋之交,減價平糶,秋收後照時價買補。
五年,因湖廣社倉虧空,諭:“邇年督撫辦社倉最力者,惟湖廣總督楊宗仁。今據福敏盤查,始知原報甚多,而現貯無幾。朕思舉行此法實難。我聖祖仁皇帝深知之,是以李光地奏請而未允,張伯行暫行而即罷。蓋在富民無藉乎倉,則輸納不前,而貧者又無餘粟可納。至於州縣官,實心者豈可多得?湖廣虧缺之數,倘系州縣私用,必嚴追賠補,或民間原未交倉,或交倉之數與原報多寡不符,若令照數完納,恐力未敷,須斟酌辦理。”六年,世宗諭曰:“前嶽鍾琪請於通省加二火耗內應行裁減每兩五分之數,且暫徵收,發民買穀,分貯社倉,俟數足即行裁減,是以暫收耗羨之中,隱寓勸輸之法,實則應行斟酌之耗羨,即小民切己之貲財,而代民買貯之倉儲,即小民自捐之積貯。乃陝省官員以為收貯在官,即是官物,而胥吏司其出納者,遂有勒買勒借之弊。今特曉示,鐫石頒佈,儻地方官有如前者,以撓擾國政、貽誤民生治罪。”
乾隆四年,戶部議準陝西巡撫張楷奏定社倉事例:一,社長三年更換;一,春借時酌留一半,以防秋歉;一,限每年清還;一,將借戶穀數姓名曉示;一,令地方官稽查交代分賠。五年,議定陝、甘社穀凡系民間者,聽自擇倉正、副管理。其系加二耗糧內留五分為社糧者,責成地方官經理,入於交代。自是之後,州縣官視同官物,凡遇出借,層遞具詳,雖屬青黃不接,而上司批行未到,小民無由借領。此後應請令州縣於每年封印後,酌定借期,一面通詳,一面出借,其期按耕種遲早以為先後。得旨允行。
十八年,直隸總督方觀承疏言:“義倉始於隋長孫平,至宋硃子而規畫詳備。雖以社為名,實與義同例。其要在地近其人,人習其事,官之為民計,不若民之自為計,故守以民而不守以官,城之專為備,不若鄉之多為備,故貯於鄉而不貯於城。今使諸有司於四鄉酌設,粟黍從便,並選擇倉正、副管理,不使胥吏干預。現據報捐穀數共二十八萬五千三百餘石,合百四十四州縣衛所,共村莊三萬五千二百一十,為倉千有五。”帝嘉之。三十七年,戶部議準,社倉仍令官經理出納。
嘉慶四年,又議準社義各倉出納,由正、副長經理,止呈官立案。道光五年,安徽巡撫陶澍疏言:“義倉苟欲鮮弊,惟有秋收後聽民間量力輸捐,自擇老成者管理,不減糶,不出易,不借貸,專意存貯,以待放賑。”如所議行。其後軍興,各省皆廢。同治六年,特諭興復。光緒中,惟陝西巡撫馮譽驥所籌建者千六百餘所為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