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
高顯明看慣了這些,她逕行去洗了個澡,出來時父親仍在看電視,母親忙著洗衣服。她若無其事地問:
“媽,你記不記得小學時候,我們班上那個駱立委的兒子?”
“駱立委的兒子!?”高母聲線提高。“那個粗魯無禮的小鬼頭?他又出現了!?”
連安然看電視的高父都蹬蹬蹬地跑來,緊張地問:“怎麼?小時候欺負你的駱家小鬼,又來找你麻煩?”
看見父母戒慎的模樣,高顯明失笑。
“沒有啦,剛好他也念我們學校,剛好遇上而已。大家都長大了,怎麼還會打架?沒事啦!”
高母對丈夫使個眼色,支開他,然後語重心長對著女兒說:
“他踢你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看到他就跑得遠遠的,不要讓他再欺負你,知道嗎?”
“放心啦!媽,他不敢對我怎樣啦!”高顯明安撫她說。
看樣子爸媽對她的“受創”,依然耿耿於懷。
上一代保守行事,當年爸媽與師長名為保護、實則隔離的方式,讓她懵懵懂懂直至國中才弄清怎麼回事。明白的那刻雖有些震撼,但隨著時日過去,社會風氣轉變,貞操的桎梏解放,她並不認為丟了片膜有什麼嚴重的,何況那又是個意外;駱家堯戰戰兢兢、欠她大筆債的態度,更讓她啼笑皆非。
下手的人,或許承受的愧疚要更多吧?
“媽,那你記不記得洪媽媽?駱家堯的姑姑?”
“暴發戶洪太太?記得啊!老是閃著手上的戒指說反話,什麼小孩不用功啦、老公錢賺得少啦……哼!裝模作樣!”
這是高母一直以來的心裡話。階級差這麼多的兩個家庭,也能這麼熱絡,當然有內幕。洪媽媽樂意有她媽媽襯托,就像洪善緣對她。箇中的微妙,高顯明也是經過一番轉折才明白。
厭屋及烏,駱家堯是洪家親戚,她不想與他再有什麼交集,這才是刁難他的原因。
他不會真為了那片膜,愧疚一輩子吧?
高顯明不太相信這個世代還有侏羅紀人種,隨即淡忘這樁小插曲。
但T大就那麼點大,駱家堯又是個風雲人物,上至助教與學姐、下至同學,只要身分證是粉紅色的,幾乎人人都識得他似的,他也像昔日一般風騷,媚眼毫不吝嗇地四處拋,校園裡狹路相逢,想不注意他還真難。
“嗨!北鼻!”他朝她們揮揮手,手上的丁字尺搖了搖。
“嗨!”她的同學俞美音回以微笑。
“嗨,高顯明。”他卻來到她面前。“吃過中飯了嗎?”
“正要去吃。”高顯明悄悄瞄他,今天駱家堯穿了牛仔長褲;在她的印象裡,除了小學的冬季制服,幾乎沒見過他穿長褲哩。
“你們認識?”俞美音搶著問。
“我們是小學同學。”他眼不離高顯明,她只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她小學念華淵的音樂班,你也是嘍?”俞美音眼一亮。“那你也會唱歌?你是Tenor還是Bass?”
“Tenor。”他終於看看俞美音。
“好想聽你唱喔!有空到我們系館來秀一下嘛!”俞美音嚮往地說。“嗯?你手上拿的那是什麼?”
“這個?上工程圖學課,繪圖用的。”他笑笑說。
“現在繪圖不是都用電腦嗎?”一直不作聲的高顯明冒出話問:“你們系還用手工畫圖?很落伍喔!”
“呃……說不定手繪比電腦更有創意嘛!”俞美音替他說話。
“高顯明說的沒錯,全T大就只有我們系的工程圖學不教電腦繪圖,是很遜。”駱家堯把玩著丁字尺說:“如果不是規定要修繫上的,我還想到農工或機械系去修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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