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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道,“據說是前朝古琴,極有來歷,太子殿下想著,娘娘此間無事的時候,撥弄幾聲也可慰心中寂寞。”
我含笑收下,目送他們遠走,卻一直等在山門,誰都不曾點破,但是誰都明白,我在等著誰。
月上中天,那輕柔的光芒將我們攏在它的懷間,光撒在山野,頓時變成了銀色的海洋;月光撒上枝頭,枝椏便如披上了銀色的緞帶;柔和的月光,在人間留下了許多美妙的遐想,把那清涼的光輝溶入人們的眼睛裡,讓他們的目光充滿美好的希望,可是為何,我的心,卻越來越失落?
山裡的夜極冷,姑姑為我係上披風,“眾人都在等你,還是回去吧。”
“姑姑,一開始,我就不該等的是嗎?”我問她,良久等不到回答。
轉身離開,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這個下午,我為他想過各種遲到的緣由,為他開罪,卻從不敢信,他會不來。
這是我的生辰啊!今天我整整十七歲了,可是對他而言,也不過普普通通的一天,心碎遍地。
以茶代酒,山果素菜為宴,我們幾人團座,也許是茶水品不出美酒的滋味,也許是沒有歌舞怡情,我們的歡聚,總是沒有滋味,我不想笑,也笑不出來,不過半個時辰,便匆匆散去,各自安睡。
我記得我是睡不著的,夜裡的崇華寺不知哪裡來的狂風暴雨,啪啦啪啦響個不停,可是不知何時入睡,直睡到日上三竿,我才終於醒來。
150更深露重刀光現
這是一個極真實的夢,門窗大開,狂風夾著雨水,霎時間灌了進來,我隱約中看見了隱隱刀光,又恍惚著有許多人向著屋子而來,連雨水中行進的步伐聲都聲聲可聞,我想要躲避,也挪不動身子,想要呼喊,卻啞了嗓子,尤記得柔亦就睡在我的身側,卻睡得深沉,第一柄飛刀出手,我親眼看著它瞬間逼近,卻有人,擋在我身前。
在刺耳的打鬥聲裡,我昏昏睡去,夢中再無知覺。
我從不知自己會睡得這樣沉,醒來的時候柔亦還睡著,我心裡真是奇怪,“這丫頭如今也是越來越懶了。”
開門時並沒有雨過初晴的清新味道,反而有淡淡的腥味,雖然極其微弱,卻刺鼻的難聞,不知窗臺下哪裡竄出的人影,越過院牆就要逃離,我猛然驚覺,狂追出去,而那院牆下只餘一灘血跡,再無人影。
“是誰?我都看到你了!你快出來!”
“你出來!別躲著!”
無人應答,只有枝葉婆娑,清風拂過。
“難不成,昨夜的事情,並非是夢?”我返回屋子,我榻前,儼然一灘血跡。
“姑姑,姑姑。”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可是她和柔亦一般,睡得深沉,任我怎樣推囊,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小路子是個太監,一直睡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廚房裡,許是因為這破爛,所以迷煙不曾把他到樣深沉,我的疾呼驚醒了他,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出來,“主子不要急,確定咱們無事就好,把門窗開啟,通了風,也就好了。”
小路子對昨夜之事,也毫無記憶,若不是我榻前的血跡和今早所見的男子,我似乎也會以為,這是一個尋常的噩夢,感謝那場大雨,沖刷了那些人罪惡,不至於掀起軒然大波。
“這件事,還是不宜叫人知道的好,”姑姑醒來後便提及保密,“太子爺尚且不能顧及,若是打草驚蛇,便更不好了,其他不提,殺人滅口也是常有的。”
我點頭表示贊同,可是看著那攤血跡,始終心有餘悸,“姑姑,這事,會是誰做的?”
她冷笑,“餘碧晨的孩子,快要出世了吧?”
我懂了,她如今聖*優渥,一旦孩子降生,更是母憑子貴,而再怎麼貴重,也及不上太子妃的正宮之位,若是我死在崇華寺,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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