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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好了碗碟;弄了幾樣小菜,慕梅坐在一邊靜靜的等待著。
接下來;她會經歷一場艱難的談判。
林椿從自己的房間梳洗完後出來就看見自己的養女臉色凝重,安靜的坐在一邊。
一頓和平常一樣安靜的早飯過後;慕梅沒有像平常一樣整理屋子而是主動的去牽林椿的手;讓她坐在她平常愛坐的安樂椅上;從自己的衣服口袋了拿出了銀行卡放在了林椿的手中。
“椿媽媽。”慕梅恭恭敬敬的叫著;選擇不去看她:“這裡有一百萬英鎊;這一百萬英鎊夠我們花很長的時間了,椿媽媽,從前你不是老是念叨著要像一些人那樣來一次環球旅行嗎,等我和尤家的合約結束後,我就陪你一起去。”
“然後呢?”林椿淡淡的問著。
“然後,然後所有的行程結束後我們回到椿媽媽喜歡的揚州去,在那裡買下有院子的房子,我們在院子裡種花種菜,到了那裡我找一份工作和椿媽媽一起過,早上的時候我陪你出去公園散步,晚上的時候我們到那些戲院去看戲,椿媽媽,我在網上查過了,在揚州有很多搭建在湖邊的戲院的,我覺得椿媽媽會喜歡的。”
“慕梅,說說看,你和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一些什麼?”林椿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盯著慕梅。
緩緩的,慕梅在椿媽媽的身邊蹲了下去,第一次去靠近這位左右了她的命運她愛著她恨著她害怕著同時也憐憫著的女人。
把臉貼著她的膝蓋上,蹭著,帶著一點點的乞憐。
“我沒有辦法,椿媽媽,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讓尤連城愛上我也沒有本事讓他傷心,我們,到此為止好不好?椿媽媽,現在我才二十三歲,還有很長的歲月要走,我不想揹著沉重的包袱去迎接剩下來的人生,椿媽媽,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力,我雖然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可我沒有幹過壞事啊,我到教堂去當義工,從小我就把零用錢捐給福利院,我像那些教堂的人們一樣向上帝祈禱。”
“椿媽媽,我為什麼就不能去向往,甚至於去憧憬屬於我的幸福生活呢?椿媽媽,錦書讓我和他到北京去了,他說會給我一個鬧哄哄的家,椿媽媽,你不知道,那時我有多麼的心動。”
“慕梅,當去到尤連城的身邊的第一分鐘開始,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你覺得你還有這種可能嗎?”她的手撫上了慕梅的頭髮,滲透到她的頭髮裡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冰冷。
“為什麼不可能,我和尤連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慕梅的手握的緊緊的。
一小段的沉默後,慕梅聽到了悠長的嘆息聲,她聽到椿媽媽這樣說著,慕梅,椿媽媽有一樣東西要讓你看,本來,那樣東西椿媽媽不想讓你看到的,可,好像,不行啊,慕梅。
在椿媽媽的房間的床頭最下面的櫃子裡,慕梅拿到了一份來自標明著某醫院的鑑定報告,人們一向把那種鑑定報告稱之為病歷。
在揭開那份報告的時候,慕梅向上帝禱告了,雖然她的禱告一次也沒有成功過可慕梅還是對上帝充滿的敬仰,她希望著上帝明白她有多麼的卑微。
只是呵。。。
上帝第千次,第萬次讓她失望了,儘管她已經讓自己卑微的像一顆塵埃。
肝硬化,肝細胞感染,壞死,癌變,最後,在病歷的最後一格里有潦草的阿拉伯數字6一8。
在6一8後面的單位是月,一個月三十天,三十天有七百二十個小時,七百二十個小時在然後是多少?多少分?多少秒?多少次眨眼?多少次呼吸?到底是多少?慕梅癱坐在床上,那份病歷從手中滑落了下來。
第一次,捂住了臉慕梅放任自己大聲的哭出來,屬於那種嘶聲揭底的,在末日面前充滿恐懼的,自怨自艾的,生不逢時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