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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尤公館的後花園裡,耳朵有點背說話有點漏風的周媽媽就這樣唸叨著。
“連城啊。。。是一門心思想把小葵娶回家,他說小葵讓她覺得心裡舒服,前幾年的時候他還天天盼著小葵十八歲,因為小葵十八歲的時候,她會來找他,這幾年長大了,就害羞了不敢說了,但那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我知道他心裡在唸著小葵,前幾天我還從他的錢包裡看到那個小姑娘的照片,穿著校服,像一朵茉莉花。”
周媽媽原籍是個潮州人,潮州人天生喜愛戲曲,她在講這些話時說得很生動,活脫脫的像是在講著發生在舞臺上佳偶天成的故事。
幾天後,慕梅真的在尤連城的錢包裡看到了那位叫小葵的小姑娘的照片,照片是放在皮夾的尤家的閤家歡下面,中間還加了一層薄薄的宣紙,看出來皮夾的主人是十分注重這張照片的。
照片上的女孩劉海薄薄的落在額頭上,眉目還沒有展開,蘋果臉,很甜美的模樣,也許是因為打算把這照片寄給了心上人她還特意帶了耳環,那耳環顏色十分的鮮豔款式也略微成熟了一點,顯得不倫不類,但恰恰是那份不倫不類卻讓那女孩子顯得朝氣十足。
照片是在大樹下照的,她穿著校服在一片綠色的樹葉的襯托下還真如周媽媽所說的那樣像一株晨間的茉莉。
慕梅曾經見過笑得很孩子氣的有連城,傻傻的帶著一絲絲的靦腆和平常的尤連城都不像,現在想想每次他那樣笑著都是因為照片裡的女孩,那天,在午後,他就拿著皮夾在在沒有人的學校走廊裡笑得像一個傻子一樣。
慕梅的十八歲生日是在泰晤士河邊的摩天輪度過的,那天,她偷偷的從尤家跑出來了,趙錦書說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告訴她,然後就在泰晤士河的河邊捧著蛋糕笑得得意洋洋的。
他們坐上了摩天輪,在摩天輪的最高點,在泰晤士河的落日餘暉中,他們吹滅了蠟燭,慕梅其實不知道自己的具體生日是哪天,孤兒院大多的出生日期並不詳細,有的根本就沒有出生日期,因此,孤兒院的阿姨們大多會選擇一些節日來成為孩子們的生日。
慕梅的生日是農曆二月二,二月二龍抬頭,因為是孤兒院的規定,她一直過的是農曆的生日,只是,在國外,似乎沒有多少人會去記得關於這個時節,來英國的最初慕梅不是沒有期盼過,像別的孩子過生日一樣穿著乾淨的衣服一盒盒的開啟大家送給她的禮物,然後在一片生日快樂的歌聲裡吹滅了蠟燭,只是啊,這個願望極少出現過,偶爾椿媽媽想起來才給她過一兩次,常常會是這樣的,在某個時刻裡,已經不再年輕的椿媽媽會很懊惱的唸叨著,瞧瞧我,不認老不行啊,又把慕梅的生日給忘了。
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宋修女會記住慕梅的生日,她每年會打來越洋電話很溫柔的嚮慕梅說生日快樂。
“慕梅,生日快樂。”趙錦書的聲音柔和得如泰晤士河的河水,這個時候他不再叫她小九:“慕梅的生日在二月二,真好,在中國,二月二,龍抬頭,象徵驅趕嚴寒,象徵著春暖花開,象徵著萬物復甦,所以,林慕梅,讓自己快樂一點。”
慕梅側過頭,低頭看泰晤士河上小得如火材盒的郵輪,說出,我沒有不快樂。
趙錦書搖了搖頭,把手貼在了慕梅心上的位置:“我說的是你在這裡真正的快樂了起來。”
當接觸到那柔軟的在類似海綿墊子聳起的所在,當看著眼前的人耳根子泛紅的時刻趙錦書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唐突。
一直以來趙錦書都知道對於這位叫林慕梅的女孩有多麼的憐憫,她彷彿遊離在世界之外,看著同齡的女孩子笑,看著她們哭,看著她們談戀愛,看著她們受到男友的呵護,看著她們和自己的男友鬧脾氣。
她從來都是躲在角落裡淡淡的看著,彷彿那些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