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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乖乖應了退下,坐回自己平日常坐的位置。這時,屋裡年紀大些的女孩還能穩穩坐著,小些的女孩子們已經開始交頭接耳了。羅先生重重咳了一聲,女孩子們卻只當沒聽見,氣得她直搖頭嘆道:“不象話!真不象話!”最後還是文嫻開口,才讓屋裡安靜下來。
今天的課程因時而生,因清明將近,羅先生便教了幾首與清明有關的詩詞,又說了兩三個典故,下課時間就到了。羅先生起身,緩緩地,優雅地走了出去,屋裡立時鬧騰起來,幾個小女孩嘰嘰喳喳地商量要到其中一人家去開茶會,又說家裡做了什麼新點心。幾個大的皺眉看了她們幾眼,優雅地走了出去,便有丫頭婆子圍上來,護送她們回家了。
文怡向來是等人都走了才離開的,便落在後頭回想今天的功課要怎麼安排,忽然見文嫻走了過來,欲言又止,卻遲遲說不出話。
文怡笑了笑:“五姐姐有事與妹妹說?”
文嫻遲疑地道:“聽說……你昨兒個……發話說要處置一個管事……”
文怡有些意外,她還以為五姐會跟她說六堂姐文慧回來的事,沒料到她想說的是周福貴,便皺皺眉:“確有此事,因他去年負責整修祖母的院子,沒想到他偷工減料,去年秋天上的新漆如今就剝落了,這樣的人,總得給他個教訓才是。”忽然想起周福貴原是長房的人,莫非……她問:“五姐姐是從哪裡聽來的?”
文嫻微微紅了臉,跟在身後的丫頭侍琴看得著急,便替她開口道:“九小姐,那周福貴家的原是我們小姐奶孃的外甥女兒!因她男人壞了事,她求到小姐跟前,叫小姐好不為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請九小姐看在我們小姐的面上,從輕發落了吧!”
文嫻回頭輕斥:“住口!我還沒說話,你多什麼嘴?!”再看向文怡,臉更紅了:“其實我也知道這事是他不對……”
文怡笑了笑,道:“既是五姐姐開了口,妹妹怎能不應呢?只是有一樣,他若是在別的事上出了差錯還好,偏那是祖母的院子!若妹妹輕易饒了他,豈不是顯得對祖母不夠尊重?”
文嫻失望地低了頭,勉強笑道:“這原是正理,他犯了錯,本就該罰的,九妹妹罰得好。”侍琴急了:“小姐!”
文怡瞥了她一眼,又微笑道:“這樣吧,姐姐回去跟他們說,板子就暫且寄下,只是祖母的院子,還得重新上漆才是。叫周福貴自掏腰包!務必要用好漆,仔仔細細地刷好了,若是三五年後,又出了問題,就加倍罰他板子!”
聽琴聞言,還有些不大滿意,文嫻卻大喜,握上文怡的手:“好妹妹,多謝你了!我這就跟他們說去!”
文怡笑眯眯地道:“這本是小事,姐姐何必親自來說?只需打發個人來說一聲就好。論理,底下人辦差輕忽,誤了主人的事,本就該罰的,仗著親戚家的幾分臉面,要勞動小姐親自為他說情,實在是不象話。我知道姐姐性子好,但也別太縱著他們才好。”
侍琴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文嫻卻感激地道:“好妹妹,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著想,只是……別人求到我面前,我總不好回絕……”
文怡心下暗歎,這位堂姐性子太軟了,怪道連文慧都不把她放在眼裡,但自己不好說什麼,只能低頭收拾著筆墨紙硯。
文嫻解決了心頭大事,暗暗感激文怡,有心要與她親近,便道:“好妹妹,你去了這麼多天,回來後卻也不給我傳個信。你不知道吧?六妹妹和七弟都來了!是昨兒晚上到的。六妹妹在祖母跟前鄭重賠了大禮,還說要向你賠不是呢。好妹妹,你這兩天可得空?到我那裡坐坐如何?我做箇中人,給你們說和,還有一位新的姐妹要給你引見呢!”
文怡笑笑,只問:“是哪家的新姐妹?”
文嫻笑道:“是我們太太的孃家侄女兒,原在康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