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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聽得直皺眉,雖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但長房的家丁未免行事太囂張了吧?!若是那人有心訛詐,為何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如今天色已晚,這裡又是進出顧莊的大路口,在顧家地盤上撞顧家的馬車,哪家騙子會這麼笨?!要訛人也該選在白天,在別處撞才對!退一萬步說,就算那人真是存心訛詐,直接送官就是了,何必把人打成這個模樣。還故意折辱?!叫人看在眼中,便是佔了理,也不是什麼好名聲。文安當年便是做事不知輕重的性子,四年下來,還是半點長進都沒有!
她心中對文慧文安姐弟成見已深,又見長房的家丁將人打得極重,便確定是他們仗勢欺人,見那人滿臉是血,心下不忍,便低聲喚車伕:“叫長房的人收斂些吧,大老太太最是憐貧惜弱,他們倒好,尚未入莊就耍起了威風!”
車伕領命,喝住那幾個家丁:“你們打人也不瞧瞧地方!把人趕走就得了,還打他做什麼?!大老太太和二太太仁善的好名聲,都叫你們打沒了,難道是長臉的事?!”
那幾個家丁聽了不豫,拿了燈籠走過來一看,怪叫道:“我道是誰呢!郭慶喜,你才回了六房幾天?就抖起來了?!咱們長房的事,幾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的車伕插嘴?!”
郭慶喜冷笑一聲:“哪個要管你們長房的事?!我只怕你們不知輕重地亂說話,衝撞了我家主人!”
為首那家丁看了馬車一眼,眼中驚疑不定,想到六房的老太太是有誥命的,自家二太太見了她也要讓三分,自己又不是什麼檯面上的人物,萬一惹惱了六老太太,上頭主子是不會護著他的,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他猶豫了一下。便一揮手,帶著人走了。
紫蘇從車簾縫裡看到他們離開,回頭忿忿道:“居然連請安問好都忘了!沒規矩的東西!”
文怡沒答話,只往車窗外再看一眼,方才那個被打的人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是幾時走的。她皺了皺眉,覺得那人既然能自己走,想必傷勢不重,稍稍安心了些。這時連順回來道:“前頭馬車已經準備進莊了,稍等一會兒咱們家的車子就可以起行。”文怡點了點頭,紫蘇便立刻傳話叫郭慶喜準備出發。
不料前頭馬車隊還未動,便派了一個婆子過來傳話:“六小姐聽說是九小姐在後頭,想著許久不見姐妹們了,讓九小姐過去說話呢。”
文怡皺皺眉,冬葵與紫蘇都面露異色。她抬手止住她們發問,也不掀車簾,便隔著車廂回答道:“六姐姐遠道來歸,本該前去問候,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又是在莊外,人來人往,諸多不便,叫人看見了。未免要笑話我們顧家女兒沒規矩了,還請媽媽替我賠個不是。六姐姐與七哥哥趕了一天的路,想必疲累得緊,待兩位歇過了,我再上門拜訪吧。”
那婆子愣了愣,語氣便有些不耐煩:“這話還請九小姐自個兒跟我們小姐說,我們小姐是掛念九小姐,才讓小的來請的,她還在等著呢!再說,這裡又沒外人……”
文怡心中冷笑,面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淡淡地道:“我家中還有祖母等候,想必大伯祖母也心急想要見六姐姐與七哥哥呢,雖然姐妹情深……”她咬了咬牙,“但總不好叫長輩久候不是?”隨即揚聲,“郭媽媽可在?”
原本坐在後頭馬車上的另一個婆子早已聽到聲音,下車走過來了,聞言應了一聲“老奴在”,文怡便吩咐:“春夜風冷,難為這位媽媽特地過來傳話,辛苦了,給這位媽媽一個賞封,讓她晚上打些酒驅寒。”郭婆子應聲掏出一個荷包,塞給那婆子,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姐姐,你傳話辛苦了,這是我們小姐賞你的!”手上還捏了捏。
那婆子面露異色,暗下一掂,見也有五錢銀子,心下不由得一喜,再打量一眼車伕與旁邊站著的男僕,還有郭婆子,方才發現他們雖是下僕,身上穿的衣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