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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嚥下了安眠藥，依言閉上眼睛。

起先，有燈光從指fèng露進來；然後裴鯉關了床頭燈，世界便沉入了黑暗。

溫暖的、寧靜的黑暗。

季琛是被舔醒的。他有些低血壓，骨頭fèng裡都蘇著，渾身酸軟得不想動，懶洋洋地借著將明未明的天光看裴鯉親吻他的鎖骨。

他把手伸下去，摸到了裴鯉晨勃的陰｀精。

裴鯉含糊道：&ldo;別管它。&rdo;

季琛捏著龜｀頭摩挲了幾下，裴鯉的親吻一滯，吮出了一枚吻痕。

季琛的手活兒一般，加上裴鯉有意較勁兒，最後季琛手口並用才讓他洩出來。裴鯉射的時候沒來得及推開季琛，精｀液在他嘴角沾了一些，黏膩膩的。裴鯉湊過去想親他，被季琛躲開了，捂著嘴匆匆往洗手間去。

裴鯉獨自留在床上，越想越樂，最後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跟著進了洗手間，把正在刷牙的季琛抱起來轉了個圈，頭髮都濺上了牙膏沫子。

季琛被裴鯉放下的時候有些腳軟，裴鯉乾脆從身後攬著他。他說：&ldo;小琛，你真好。&rdo;

季琛含著漱口水，語調模糊：&ldo;比女人還好？&rdo;

裴鯉伸手戳了戳季琛的心窩。季琛被戳到辱｀頭，那裡昨夜裡還被裴鯉吮腫了，敏感得很，胸口猛地一弓，險些把漱口水喝下去。

裴鯉說：&ldo;小琛，你不要跟別人比，我只想要你。&rdo;

季琛就不說話了。他漱完口，低聲道：&ldo;我的錯。這太好了，簡直是我所設想過最好的結果。都不像是真的。&rdo;

裴鯉拿下巴在他頭頂蹭了蹭，不糾結真的假的的問題，扯開話題道：&ldo;最好的結果？那次好的結果是什麼？&rdo;

季琛一笑：&ldo;你結婚，我遠走高飛。&rdo;

裴鯉瞠目結舌：&ldo;不該是一輩子好兄弟之類的‐‐&rdo;

&ldo;我沒辦法跟你做兄弟。&rdo;季琛沉靜道，&ldo;從深圳回來的那次，我其實是想先偷偷去看你一眼，不要這麼冒失的。可惜出了點岔子。&rdo;他的聲音有點懊惱。

裴鯉微微眯起眼：&ldo;什麼叫&l;偷偷看一眼&r;……而且結果還不都一樣？&rdo;

&ldo;不一樣的。愛人是一件辛苦的事，需要付出努力，忍受痛苦，耗費心力，這些都是我在生病時無法做到的。&rdo;季琛微笑著面對鏡子裡的裴鯉，&ldo;我喜歡你，但之前我們誰都沒有精力耗費在愛情上。裴鯉，你不覺得現在的我更好嗎？&rdo;

&ldo;當然。&rdo;裴鯉捏了捏季琛的下巴。他知道季琛的意思，有一段時間季琛看起來就像是所有負面情緒的混合體，遲鈍、呆滯，因為恐懼而木雕一般地拒絕外界交流，脆弱得像會被玫瑰花的細小尖刺割破喉管。

裴鯉知道季琛不想接受那種狀態的自己，那也沒關係，他可以接受。他會守著季琛，一寸寸地，從深淵裡爬回來。

尾聲

裴鯉遲到了，而且準備早退。

陳彤旗十分不滿：&ldo;你昨天手機怎麼關機了？知不知道昨天你爹給我打了多少電話？大馬路上就連環轟炸，我t差點開到溝裡去！&rdo;

裴鯉心不在焉地聽著，毫無反省之意。他想要早退去找季琛就得先忙成一個陀螺，基本上沒空聽陳彤旗抱怨。

陳彤旗氣炸了。

他不能找徐哲談，焦躁地在辦公室轉了一圈，最後溜出去打電話給季琛。季琛居然沒在工作，自稱是請假在家，嗓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