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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向夏歧引座的是常與他打交道的長謠弟子,見清宴也一道來了,一愣之後忙恭敬行禮。
踏進飛雲榭,夏歧踩在厚軟的毯子上抬眼環顧,腳下不由一頓。
弟子等他跟了上來,與他熟稔閒聊:「如今非常時期,一切從簡,只用了家宴的規模,比不上天海宴。不過氛圍更為熱鬧鬆散些。」
他面上端著見過世面的淡然,又看了一眼金玉撲面的周身,滿室溫暖幽香令人舒適放鬆,目之所及,精細奢華的紋路在釉色溫柔燈火下細細流光。
他心裡默默把「一切從簡」四字重新定義。
說是用來放鬆的宴會,實際各門派管事的都來齊了,蒼澂清宴,長謠聞雨歇與付樂山,十方閣柳識,此外便是他。
看來他坐在這裡便代表了霄山。
柳識一直與身邊的十方閣弟子說話,或許是在落雨集的樑子結深了,如今連眼角餘光都沒有掃向他,當他不存在一般。
他心裡不由稍顯遺憾。
眾人隨意落座後,聞雨歇也匆匆趕來了,行走之間帶著尚未消散的殺伐之氣,入了鞘的刀也凌厲氣息尚在,彷彿剛從打鬥裡脫身。
從門口到主位的幾步之後,已經卸去了多餘氣場。她直接往碗裡倒了酒,解渴般仰頭喝了,拇指倉促擦過唇畔殘酒,才終於緩了過來。
付樂山看著她這大馬金刀的行徑,差點揪掉鬍鬚,眼角一跳,難以直視地暗自搖頭。
如今人已到齊,他神色稍斂,面露嚴肅,敬了眾人一杯酒後單刀直入地進入宴會主題。
「昨日我從落雨集回來,已經替換下雲霞鎮回來的那批弟子。經過仔細檢查,竟都被心魔幻境控制了。如今看來,這心魔幻境能躲過錦都大陣,或許和鎖魂鈴有關。然而那鎖魂鈴一旦失效,便會與主陣眼斷去聯絡,無跡可尋。」
夏歧一愣,沒想到這麼快就開始了,沒有吃席環節嗎?
他一邊聽著,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面前的那盤水果,走岔的心思想道,葡萄而已,用翡翠鑲金盤裝是不是太誇張了。
他不由揪了一個放進口中,輕一眯眼——這味道……的確配得上奢華盤子。
竟比自己在蒼澂種的還好吃……
他正繼續研究餘下菜品,便聽到了清宴的聲音。
「鎖魂鈴能攝取一段亡魂的記憶,與之勾連的主陣能把此記憶投放到某一區域,成為幻象。幻象之中的任意事物都能遵循主人規則,諸如雲霞鎮之中的亡魂。雲霞鎮之後,還探查出了此類幻象,證明主陣依然還在運轉。」
聞雨歇是宴會廳中第二個老實吃席的人,她頂著一腦門風塵僕僕,此番完了還要趕往下一處探查,便把商議與晚飯一同進行了。
「總是花時間探查幻象也不是辦法,主陣不破除,做其他事都不是釜底抽薪。落雨集事件中,抽走弟子們的靈氣是拿去啟用鎖魂鈴,那麼同理,要啟動主陣眼,須得大量的靈氣來做供應,難不成……」她的筷子一頓,輕輕蹙眉,「主陣會直接落在靈氣充沛的地方麼?」
夏歧嚼著葡萄,心想這般佈置的確是最省事的。他又一琢磨清宴點到為止的解釋,忽然又悟出點什麼。
陵州所有靈氣充沛的地方都不會被凡人把持,自然都在長謠的管控範圍。
就他所知,粗略一數,各類靈石礦脈,法器材料的生產地,以及大小天然秘境,哪一樣不屬於長謠的財富?
其他門派再多嘴提點,就有心懷不軌的嫌疑了。
付樂山適時開口:「查到那批異常弟子去了秋水湖祭壇,我便有所警醒,開始調查其餘靈礦脈,某幾處礦點都有魔氣侵染的痕跡,又被錦都大陣很快淨化了,暫時無異常。既然有這番猜測,往後也會嚴守。但這心魔幻境防不勝防,再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