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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歧詐出想知道的事,又陷入沉思。
他從未見過魔種,卻曾在典籍中得知,它是魔氣供養特殊植物結出的種子,人誤食後會被吸食生機與靈氣,最終淪為魔物的土壤。
但潛伏期漫長,需要外力催發。
煉魂法陣攪沸妖修體內妖力,自然是最好的催化。
這麼說來,之前周臨在城牆陰影處重傷睡著,將他的手猛然開啟的並不是周臨的意願,是他的身體已經由不得自己……
怪不得對方當時露出驚懼噁心的神色,原來不是對他,而是知道自己身體中有植物根系生長,四肢逐漸不受控制。
而這次打破城牆防禦法陣,周臨已經完全成為魔種寄生的肥料。
百年前的十方閣也是名門正派,如今這麼多鬼蜮伎倆,徐深下作的手段更是超過了夏歧的想像,他心裡不可避免地湧上一陣火氣。
他開口嘲道:「徐閣主靠老閣主隕落的契機斂財眾多,如今要搶走瀲光,這番重情懷舊的模樣又是做給誰看?」
「搶?」徐深冷笑一聲,彈了彈衣袍上的雪沫,「師父即便隕落了,他的東西也歸十方閣所有。邊秋光早已叛出十方閣,二十年前來十方閣盜走瀲光,我不過是想拿回來。」
夏歧面上冷淡,心裡一愣。
原來瀲光是邊秋光去接周臨時順手盜回來的?
不過徐深欺師滅祖,殘忍陰險,還在老閣主隕落後把南奉弄得禮崩樂壞,的確不配收藏著瀲光。
思及於此,他忽然想起什麼,便出聲問道:「我一直好奇,傳聞老閣主因心魔隕落,這個心魔……是不是和你有關?」
之前在沉星海得知老閣主因心魔隕落,剛好給了徐深煽動閣中弟子前往靈影山的契機。他只覺得時刻太過湊巧,若不是上天給徐深時機,那便是徐深人為製造時機。
徐深面上浮現玩味笑意,彷彿終於有人發現了他最滿意隱秘的佈局,甚至對夏歧有幾分欣賞,便不介意給這名聰慧敏銳的小輩解惑。
「百年前,師父的契獸被魔氣侵染,師父糊塗,不惜用一切方法來救治,眼看契獸日漸病弱,還不肯放棄。我只不過是幫他把即將魔化的契獸封印起來。誰知師父重傷之下聽聞這個訊息,沒有捱過去。」
他微微眯眼,想起當時昏暗的大殿內,嶽洛的契獸在禁術壓迫下發出陣陣痛苦嘶鳴,那聲音當真悅耳,難怪一旁的嶽洛聽了會失了神志,闖入禁術中。
夏歧聽完蹙起眉。
百年前,十方閣的御獸之術,是修士從小與契獸一起長大,一起修行。
契獸有別於其他未開靈智的動物,能與人交流,隨著修為增長,甚至能化為人形。
對嶽洛來說,契獸是他最親密的夥伴。
徐深從契獸下手,對當時重傷的嶽洛無異於一擊斃命。
夏歧見徐深對曾經的詭計如數家珍,便趁機問道:「當真算無遺策。我竟還沒發現,徐閣主在陵州時便早有籌謀。」
徐深笑了起來,笑意卻有些冷:「柳識那孩子天資不錯,也懂變通,折在你手上可惜了。不過若你是我徒弟,經我調教,當時換做你在陵州,便不僅是炸掉區區靈礦了。」他說到此處,似乎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如何?現在丟了門主戒指,來十方閣也還來得及。」
夏歧散漫杵著劍,不為所動:「抬愛了,徐閣主的青睞,我還是消受不起。」
他心裡卻在聽到徐深答覆後猛地一沉,渾身血液涼透——
徐深所答,與他所指的完全不是一件事。
陵州最大的動靜,怎會是靈礦被炸。
若徐深是陵州魔患的幕後之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長謠秘境,沉星海底裡楊淮所做的事?
徐深不知道長謠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