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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推論一出,一切線索都連上了。也等於弄清了心魔幻境的成因,聞雨歇早已放下筷子,面色肅然。
「這麼說來,幕後之人用鎖魂鈴收集修士的靈氣,再供給主陣眼投放心魔幻境。不過這法器實在陰損,能煉製修士的靈氣與奴役亡魂?我隱約記得十幾年前……長謠關押過用先天靈根的孩子來煉製此類法器的邪修,後來讓他逃了,再也沒能抓獲……如今看來,這法器竟然被煉製到如此邪門。」
夏歧聽到此處,垂眸意義不明地一笑,疏散淡漠:「小孩的純粹靈根最是適合來煉製法器,但不可多得,要是如今法器依然只能對付孩子,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年來犧牲的人。」
他語氣淡然,事不關己,好似是在說別人的事。
清宴聽到此處,手指徒然一緊,白玉酒杯細密裂縫蜿蜒開。
他忽然明白夏歧之前說的仇人意味著什麼,那時夏歧太過輕描淡寫,好似那只是作為獵魔人時順手結的仇,而不是從小折磨了他六年之久的惡鬼。
夏歧從小身形削瘦,大概是該長身體骨架時卻在虐待中度過,後來被大嬸相救,才勉強把他餵成普通體格的少年,但總歸看起來比同齡人小一些。
難怪夏歧觸碰到鎖魂鈴的那一刻會露出那般表情。
一名侍者走近清宴身側,把一小碟剝好的葡萄放在他面前。那顆顆葡萄晶瑩剔透,誘人可愛,新鮮得透出清甜的味道。
清宴抬眸,見夏歧正在絹布上擦手,似有所感,抬頭朝他眨眨眼,又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見別人都沉浸在剛剛的探討中,才彎唇一笑,為了不引人注意,把握了十分矜持的弧度。
眼裡晶亮的催促意味卻是藏不住。
正事談論得接近尾聲,各門派之間互通訊息,總算把近來措手不及,變故頻生的事件理順了。
從陵州出現迷惑心智的魔妖獸開始,然後落雨集事件,再到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個漩渦。
如今的鎖魂鈴是巧合,還是謀劃多年……讓陵州完全陷於魔患,僅僅是幕後之人想要的嗎?
再多猜測,還是得儘快找到主陣眼,否則陵州會被這個漩渦逐漸拖入深淵。
各門派之間商量分工,長謠把主要探查地點鎖定靈礦脈,其餘門派配合搜尋鎖魂鈴,截斷靈氣供給與尋找主陣一道進行。
夏歧對幕後之人的動機始終有些在意,他思索著吃完了案上美食,眼看也要到宴散的時候了。
今晚也算盡興,不由懶散地伸了個懶腰。
不過……清宴後來怎麼忽然不說話了?
第22章 舊日魘
飛雲榭宴廳的明亮燭燈歇了,留下沿途一層光暈溫柔的琉璃星燈送著離去的客人。
夏歧見清宴與幾名蒼澂弟子佇立在飛雲榭門前,似乎在商議探查鎖魂鈴的事宜。
他打了個哈欠,吃飽喝足的睏意湧上來了,打算先回去躺平睡覺。
才沒走幾步,剛要踏入迴廊,察覺有人朝他走了過來,不由抬眸望去。
只見一位素未謀面的長謠弟子疾步而來,面上笑意盈盈,夏歧正要給這莫名樂呵的人讓路,卻發現那人竟是迎面凝視著他,接近後立馬親暱地抱住他的手臂。
「歧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夏歧被猝不及防掛到自己身上的人嚇到,瞌睡頃刻醒了,忙後仰躲開此人親近的意圖:「大哥你誰,怎麼不自報家門就動手動腳?」
面前之人聞言不由神色委屈,眉眼露出有幾分孱弱的陰柔,連責怪的話都說得輕聲細語:「你怎能忘了我,我兩曾經夜夜相擁而眠……唔??」
夏歧當機立斷捂上這張亂造謠的嘴,這簡直飛來橫禍,忙倉促地看了一眼清宴,正好對上清宴飽含深意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