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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時,他面上端著無奈,向一旁不明就裡的長謠弟子道謝:「是路上有一面之緣的兄弟,這不捱了打來找我收留,我明早便把他安頓出去,現在夜深了,得給你們添麻煩了……」
清宴聞言看了那人一眼,似乎沒想到夏歧交友範圍竟如此廣泛。
長謠弟子雖有疑惑,卻沒有多加阻攔:「既是認識的人便無妨,如今天海宴在即,萬事總要多留個心眼。」
夏歧目送弟子離開,也不避諱清宴,蹲下給石凳上的林鳴遞了杯酒暖身,單刀直入地問道:「你身上怎麼會有長謠劍法留下的傷?」
清宴一愣,稍微掀起衣袍一看,與夏歧對視了一眼。
怪不得長謠弟子問不出什麼,照此來看,林鳴根本不會信他們。
林鳴聞言忽然激動得想站起來,雙腿卻軟了,忍不住牙關發顫,裹緊衣袍,似是極為怕冷,又像想起可怖的事情。
他張皇無措,不由焦急地拉住夏歧:「仙長!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
夏歧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他,不禁露出極其微妙的神色,聽到後面的話又迅速收斂:「你別急,慢慢說。」
林鳴之前與他們在錦都城外分道揚鑣,急著回家,五天後又大半夜急急忙忙跑來,掛著一身長謠劍法所致的傷,求他救家人……這事也太詭異了。
許是夏歧看起來沒有傅晚那麼兇,給林鳴留下了溫和可靠的印象,此時聽夏歧溫聲與他說話,不禁慢慢平復了下來,斷斷續續說起事由。
林鳴一路焦急趕回家,推門而入卻見家裡凌亂得觸目驚心,像經過一場慘烈打鬥,妻子和女兒都消失了。
他忙出門想找人詢問,卻忽然發現整個小鎮無一點人煙,他找了好久,幾欲崩潰,忽然被幾隻魔偷襲,他想到不見蹤跡的家人,驚怒之下與之纏鬥起來……
林鳴說到此處,神情又激動起來,詞不達意,反覆說著魔物,遲遲沒有說到身上劍傷的事。
夏歧正要追問,只見清宴向林鳴探出手指,雙指並起抵在林鳴額間,林鳴也隨之一靜。
清宴垂眸片刻,才收回手指。
夏歧一愣,這是……在窺視記憶?
「怎麼樣?」
清宴搖搖頭:「神志不清,能看到的記憶混亂而有限,想必當時處於心神不穩的狀態,」他一頓,似在斟酌,「畫面模糊,依次是與魔物纏鬥,空曠的小鎮,連日四處尋找,以及一晃之下出現的淺碧色身影。」
夏歧蹙眉,淺碧色,正是長謠弟子的門派衣袍顏色。
原來林鳴自己找了數天,才來長謠駐地尋他。想必是路上聽到他與傅晚聊過去向。
不過……居然把希望寄託在只捎了他一程卻惡名昭彰的獵魔人身上,是窮途末路到絕望了嗎……
夏歧兀自沉思,忽然聽到清宴開口道:「錦都大陣之外,受到魔患滋擾的村落城鎮,長謠弟子會把百姓轉移匯聚到安全之處,鎮守起來。雲霞鎮剛好在這次探查的範圍,前往的長謠弟子前天已經歸來,沒有往上稟報特殊之處。」
一般因魔患而轉移百姓的事宜,若沒有特殊事件,到了付樂山那裡便不再往上報了。
夏歧一愣,看向抓到一絲希望,驀地睜大眼的林鳴。
「這麼說,或許是家人隨鎮上的人轉移了,他回家撲了個空,又遇到迷惑心神的魔物,從而與前去巡查的弟子起了爭執?」
這番倒是能解釋清宴窺探到的畫面。
清宴不置可否:「外出探查的弟子是輪換的,如今那批弟子已經被另行安排去別處了,此時夜深,只得等明日前去詢問。」
夏歧點頭,看到林鳴因為清宴的一番話安靜了下來,心想只能先這樣了。
他想把林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