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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天澤端起的酒盞停住,抬眼看去:“弄這勞什子作甚?”
牧子潤沉吟片刻,開口:“以師尊的經歷,對九陽門已是全無好感,而如果一直在正罡仙宗裡,師尊是九陽門送來潛修的弟子,即使目前地位再高,也不會受到主宗的全部信任。假使日後他們需要做什麼危險之事,很可能將師尊當作炮灰,而他們想要重用師尊,則可能在師尊身上做出些什麼讓師尊不太舒服的束縛。”
作為大宗派,要明面上讓弟子受到太大約束是不可能的,可要是讓師尊發誓永遠不對正罡仙宗做出任何損害,那該怎麼辦?倒不是說師尊一定要損害正罡仙宗,關鍵是如果仙宗裡勢力很複雜,要是有人主動跟師尊過不去,師尊難不成還不能還手嗎?這對師尊太不利了。
而如果這種方式被拒絕,大宗派還可能做的一件事,就是讓師尊跟門派裡很受看重來歷清白的女弟子聯姻——開玩笑,這個一定不行!
因此,要是以前那樣沒有資本也就算了,大不了先忍著慢慢積累資本,可現在有了仙宮這個根基,就應該狡兔三窟,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再者,以師尊的性格並不受很多人喜歡,現在是實力強大卻沒影響到太多人利益而被頂尖上的人視而不見,可要再往後師尊力量更強大了,很多時候就必須收斂。
偏偏牧子潤一點也不希望師尊壓抑自己——他從來就最喜歡師尊張揚霸道的模樣,也希望師尊一直能肆無忌憚下去!
師尊從來不會想得太久遠,那麼他來想就好。
如果利用仙宮發展出一個門派,哪怕是並不那麼龐大的門派,也可以讓很多人投鼠忌器了。
牧子潤聽了師尊上輩子的經歷,雖然是早已猜到的,但還是對九陽門更為記恨。
如果那時候在師尊的座下有足夠的好手,還擔心被對方圍殺嗎?也不至於到最後,只因為上輩子的他一時惻隱才能掙命了……儘管這也是他們師徒倆兩世的緣分,可想起師尊那時的痛苦不甘,他剛才生出的一點花花心思,就全部變成了要為師尊繼續討公道的決心了。
所以,男人嘛,還是有點野心得好,而且只有當野心跟實力匹配的時候,才可以真正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尤其是得到了好東西的人,為了避免“懷璧其罪”的結果,就得自己好好算計一下。
禹天澤把酒盞一放:“你說得不錯。”
牧子潤微微一笑:“師尊就算能忍,弟子也不願讓師尊去忍。有仙宮在手,師尊手裡的資源那般雄厚,分明不遜於一個大宗派,為何不能發展起來呢?也並不是要與九大仙門作對,如今也不是脫離門派的機會,只是有這麼個門派在,就再也沒人敢害死師尊!”
禹天澤心下微暖,卻也有些不自在。
沒人這樣為他著想過,可這徒弟口口聲聲,都是這般的、這般的言語,讓他都有點不知該怎樣應對了。
是了,他跟徒弟這樣的,才是真正的師徒之情,而且縱觀整個修真界,有這樣的徒弟,他也足以驕傲了。
不過,心裡驕傲歸驕傲,面上禹天澤還是做不出什麼很感動的表情來,他只輕哼一聲,說道:“為師知你孝順。”
牧子潤默然。
其實這不是孝順是愛慕啊師尊……
但顯然他又一次打動師尊了,於是並不是剖白的時候,他就繼續話題:“那師尊是答應弟子了?”
禹天澤微點頭:“你自管去做。”他又補充一句,“仙宮之內各種資源任你分配。”
牧子潤笑得溫柔:“弟子經驗不足,還請師尊與弟子一起來做這事,如何?”
禹天澤頓了頓,有點嫌棄地說道:“……為師自會幫襯於你。”
牧子潤的笑意愈深:“是,勞煩師尊多加指點。”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