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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竟然還有這等城府,竟然完全瞧不出破綻來。”
蘇全瞥了一眼前面騎著馬的拓跋烈,低低聲道:“主公日日在帳中教我說話行事,不過端著皇子的架子著實辛苦,連說話做事都要仔細思量,哪裡有現在這般自在痛快!”
孟洛險些笑出聲來,忙咳了一聲,強壓住笑意,但還是驚動了前面的拓跋烈,他回過頭掃了一眼蘇全與孟洛二人,目光雖然平淡卻帶著淡淡的威壓,唬地蘇全忙拉了拉韁繩,與孟洛隔開一丈遠,故作正經地望著前方,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看著他們,孟洛更是覺得好笑,看來拓跋烈在他們心中極有威信,連高大爽直的蘇全都十分遵從臣服於他。
只是瞅著拓跋烈不注意,蘇全依舊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在南晉之時,某便覺著洛……郎是個膽大之人,對上南晉太子與那些個世家人竟然毫不畏死,今日看來果然不假,洛郎便真的毫不在意生死麼?竟然肯隨主公前去盛樂,你可知道此去是要與羯胡人開戰,並非和談!”
孟洛不曾瞧見蘇全問了這句話後,前面騎著馬的拓跋烈身子亦是一僵,直起身子來,似乎正在聽著這邊的對話。
她只是微微笑著,攥緊了手裡的韁繩,努力將顛簸得痠痛的腰直起來,道:“人皆俱死,洛自然亦是如此。只是洛卻以為,世間之事許多遠勝生死,便是死亦不可求苟全。”
她抬眼望向前面的拓跋烈:“譬如君等不懼生死馳援盛樂,與羯胡一戰,譬如洛知艱難亦要相隨。”
譬如她絕不願意為人姬妾,成為玩物,這是她無法苟全之事!
蘇全聽著她的話,臉上肅然起敬,望著孟洛的目光多了幾分尊敬,而前面的拓跋烈卻是身子一動,終究沒有回過頭來。
只是這樣晝夜馳援著實太過辛苦,且北地的夜冰冷難耐,走上一兩個時辰就要休息上好一會,拓跋烈雖然心急如焚,但仍然是命大軍駐紮下來,待天亮再走。
營地前燃起一堆堆熊熊的篝火,照得通明如白日,不少兵士都靠在火邊取暖,一路賓士人困馬乏。
大帳中,拓跋烈坐在油燈前看著輿圖,思量著路程與羯胡人的行軍路徑。
孟洛被留在帳中歇息了,因為是臨時紮營,故而只有拓跋烈有一處單獨帳房,孟洛自然不能與軍士同住,只好留在營帳中與拓跋烈單獨相對。
她替拓跋烈鋪開榻褥,低聲道:“郎主,早些歇息吧,明日天亮便要出發。”
拓跋烈身形未動,依舊仔細看著手中的輿圖,卻是開口道:“阿洛歇下吧,我晚些再睡。”
孟洛只得應著,在角落裡鋪開榻褥和衣躺下,卻是無法閤眼,她側身朝著帳壁,隔著厚厚的氈帳,都能夠聽到帳房外呼號的北風,還有絲絲冷意沁入來,她身後就是拓跋烈穩健的身影,從未想過會這般親近獨處,讓她的神思有些恍惚,只覺得如同在夢中一般。
四下裡萬籟俱寂,只有帳房外的北風還有帳房裡拓跋烈間或翻看戰報的輕輕的細碎之聲,孟洛慢慢合上了眼,安穩地睡了,他在這裡便是安穩的。
她的唇角不覺微微翹起,就這樣睡去了。
天亮似乎是一眨眼的事,孟洛被帳房外的人聲吵醒了,她睜開眼,已經見微光透過帳房的簾子照了進來,忙起身來,卻見拓跋烈倚在案几邊闔眼睡著,並不曾躺下歇息,而那先前替他鋪好的皮褥早已蓋在她身上了。
她愣愣望著案几邊的那個人,一時心中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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