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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毫無生氣的布偶,木然地一言不發。
蘇昱握了握掌中那隻溫涼的手,沒有回應。腦海裡浮現出她出宮之前對他的叮囑,要他防備雲乞。那些話沒個來由,但聯絡她的身世,卻大有乾坤。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卻從未在他面前表露出來。他那麼信她,她卻欺瞞他,非但欺瞞,到頭來賭氣不理人的竟也是她。
他知道她的脾氣,又倔又好勝,對一般人從來沒有多少耐心,有時明知是她自己理虧,但應懶得解釋,也就寧願斷了關係。這實在不是什麼好脾氣,但耐不住他願意助紂為虐。
可如今看她這木然無反應的模樣,他卻頭一回覺得有些淒涼。他對她,終究也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她未必真願花多少心思。
忽然間,謝綾的手指動了動,撐開他握著她的手,慢慢收回去。她終於想要掙脫了,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握住那雙慢慢逃離的手,可心裡卻像是有一道牆把他的衝動隔絕了開來。他沒有動,沉下心感知掌心的觸覺,她抽離得那樣慢,像是從他身體裡抽絲剝繭地離開一樣。
子時將至,月明如水。室內寂靜一片。
他閉上眼,忽而想起許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寂靜得仿若永夜。
那時他仍在燕國苦苦執守。母妃把她叫去房中問話,房中的燭光一直亮到三更天。她走出房門,卻沒有回到她住的後院,而是來敲了他的門。
母妃與她投緣,時常與她促膝長談,並不是什麼奇事。他聽聞她被母妃找了去,也沒有多起疑心,二更天放下書卷便已就寢。
他穿著單衣去為她開門,尚有些睏意。燕國的冬夜寒冷徹骨,她站在雪地裡,像是已站了許久似的,肩上積了薄薄一層落雪,木然地看著他。
他連忙拉住她的手迎她進屋,替她暖手:“怎麼了?”
她的手冰涼一片,呆呆地不說話。
他張口想再問一聲,一個“怎”字剛出口,她卻踮起腳,夠上了他的唇。她在雪地裡站得久,雙唇也涼沁沁的。兩副唇相合,卻逐漸變得溫熱。那溫度一直染上心頭,變得滾燙。
她的手漸漸攀上他的衣襟,拉扯間才將他的理智拽回了現世,察覺她的異樣,放開她問道:“怎麼了?母妃責難你了麼?”
她只是搖頭,眼裡像是融了霜雪,一片清寒水澤:“你願意娶我麼?”
“……”答案那樣分明,他卻覺得有些倉皇,“母妃對你說了什麼?”
“聽聞丞相千金對你青眼有加……”
“那都是下人們道聽途說,你不要信。”
“若是真的呢?”
“哪怕是真的,也沒有半分關係。你是你,她是她。”
楚君病篤的訊息傳來燕都,波及最深的不是燕國皇室,而是他這個名義上的二皇子。母妃如臨大敵,如今果然把這慌亂情緒傳到了她那裡。他一聲一聲地安撫,她卻永遠能有新的不安。
最後,她說:“我們今夜便成親好不好?”
他手足無措:“你若想成親,明日我便去找母妃去說。只是不知你家在何方,家中可有長輩,是否答應這門親事……”
“不要。”她不停地搖頭,異常地執拗,“就今夜,沒有以後了。”
他以為她只是被越來越緊迫的局勢逼得患得患失,逼得不得不用這種方式來討他的承諾。可他願意用千萬種方式給她這個承諾,卻不該是這樣倉促。
她的吻越來越急促,慢慢向下蜿蜒,含著他滾動的喉結。他忍耐著推拒,卻招了她的一聲怨:“你不願意娶我麼?”
願意,可是……
她聲音帶著哭腔,越來越絕望。這樣的她讓人招架不得,又無從安撫,依也不是,不依也不是。他不想趁著她心中恐懼時佔她的便宜,奈何她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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