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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旺的。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們打聽一下。真的不想去我那裡坐坐嗎?
他目視琴師,淋著小雨走進柳陰深處了。
九
晚上,工欲善像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看一會兒新聞聯播,銀心陪著他,一會兒看一看他的臉色,然後撒嬌地把頭靠在他腿上。
他一句話也不說,電視機裡的播音員說個不停,小屋裡的氣氛就有些微妙起來。
工欲善突然問銀心累不累,銀心笑笑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也知道問我累不累。當然累了,佈置一個新家,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為結婚,工欲善已經在清波門按揭買了一套公寓房,銀心天天在那裡張羅。聽銀心那麼說,工欲善就兩手用力,一屏氣托起了銀心,把她扔到床上去了,說:趴下,我給你按摩。
銀心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說:你按摩,我給你按摩還差不多。話雖那麼說,她還是聽話地趴過身來,臉就埋到枕頭裡去。工欲善就坐在床沿邊,兩手握著她的肩膀,一下一下推了起來。銀心就舒服地呻吟,斷斷續續地從枕頭裡發出聲音:沒想到你不但會畫扇子,你還會推拿。對,對對,就是這裡,下面,再下面一點。以後沒飯吃了我們就……她突然不說了。
工欲善一邊緩緩地用手掌按著她的背,一邊說:今天見到琴師了,說垂髫回來了,他們開的那個推拿診所開張了。
停了一會兒,銀心才悶在枕頭上,甕聲甕氣地說:垂髫回來好多天了,她說她是學成歸鄉,她又回琴師那裡去了。誰都沒提那個什麼戰鬥英雄的事情,這事情就一風吹,沒發生過一樣了。
我見到琴師了。工欲善說。
銀心便問他對琴師的印象如何。工欲善想起那個一意孤行的執拗的下巴:這個人可以像一個新麵粉口袋那樣翻過來抖,從裡到外一樣。
銀心抱住枕頭把頭抬起來,想了想,說:其實垂髫還是好福氣的,她走到哪裡都有人欣賞。
工欲善按住銀心:不知道閉上眼睛推拿是怎麼回事,我試試,你別動,我試試。銀心一邊屏住氣止住笑,一邊還是忍不住笑,說:閉上眼睛,不就是盲人摸象嗎?
工欲善摸摸索索地在銀心背上按摩,眼睛一閉,心思就出來了,就綿延到了兩隻手上,一下,二下,漸漸地就有了章法。他有些驚訝,原來失明可以是這樣的,便說:看來,有些事情是隻有盲目才能做好的。
銀心一下子就從床上翻了起來,把工欲善推倒在床上,也閉上雙眼,摸摸索索地找尋著枕巾,一邊說:我來試試,我來試試,很好玩的啊。她好不容易摸到了枕巾,一把就蒙在頭上,腦袋腫成一團,看上去就像一個被綁架者。然後摸索著兩手,想摸工欲善的腰,結果摸到了臀部,她就大笑起來。接著她開始按摩,一邊說:我可沒有學過啊,業餘水平啊,體驗生活啊。然後她就嗆了起來,說:我得喝點水。你別起來,我試試看閉上眼睛怎麼樣倒水。她就朝桌上摸去,一邊格格格地笑著,手勢很輕,很小心,摸了一會兒,摸到了。她又開始摸杯子,一邊又說:你可別幫我啊,我試試看這是怎麼回事,你可別幫我啊!她再一次強調。
工欲善躺著,蒙著頭:我沒有幫你,我沒動,你自己小心啊。
然後他就聽到咣噹一聲,一下子抬起頭,看到銀心站在門口桌前,一隻手扯下頭上毛巾,另一隻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換成了一個熱水瓶。她雙眼含著淚水,輕輕地斷斷續續地說:我受不了了,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她看看手中的熱水瓶,又看看工欲善,下嘴唇就咬了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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