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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結果的單相思了!
而未來卻總是月亮,這輪她一直很喜歡的,現在卻變得如此可怕的月亮。他們關係的前景竟然如此渺茫嗎?!
她披頭散髮地走到穿衣鏡前,把自己也嚇了一跳。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完成了一場重要的革命——從姑娘到女人的飛躍。她不再是老姑娘了,她是個女人,貨真價實的女人,她一天天地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她內心的喜悅衝破了她的甲冑,飛出來了,只是她隱隱地感到這種喜悅其實是有毒的。美麗,卻有著劇毒,恰如所羅門王禁錮在膽瓶中的魔鬼,飛出來,便再也回不去了。那種美麗的毒具有強大的殺傷力,足以毀滅一切。
突然,她從鏡中看到了另一張臉,那是女教皇的臉,不,確切地說,那只是女教皇的冠冕,臉卻是另一個女人的,那女人有著一雙雞賊似的小眼睛——那是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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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堅決不願作檢查,這讓他很傷腦筋。父親非常頑固,可他心裡明白,父親迴避這個,恰恰是父親意識到了什麼。
他是個典型的現實主義者,唯物論者,無論現實多麼殘酷,他也敢於直面之,而在這一點上,連老父也做不到。
即使是最親愛的老父,他照樣不打破他鐵定的習慣——必須在不影響工作的前提下,才能陪老父看病,他連續出差,一來二去,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但就在他準備陪老父做關鍵性檢查的時候,老父又突然好了,老父精神矍鑠地邀請他們全家吃飯,老父說,自己找了個醫生朋友諮詢了一下,沒什麼大事,幾服中藥吃下來,已經好多了。
他大喜過望。郎華也很高興,鼓動孩子點名吃三千里烤肉,他皺皺眉頭說,父親剛剛好,恐怕還是要吃些容易消化的東西。郎華便不言語。郎華是東北人,口味重,每每公公請客,總是挑那些江浙人喜愛的上海菜、蘇州菜或者淮揚菜,她總覺著不夠味兒,又不敢直言,在家裡,表面上她很張狂,但關鍵時刻,還是丈夫一錘定音。她只好解嘲地對孩子笑笑:“他不讓咱吃,媽媽給你做烤肉吃!”說罷,賭氣似的拿出微波爐裡配套的餐具,把一整塊牛肉切成三塊,裹上面包渣和配料。他又皺皺眉頭說:“你們這會兒吃飽了,一會兒和老人一起吃不下了,豈不掃了老人的興?!”
郎華手裡拿著那個烤肉的餐具,微波爐開著,放進去又不是,不放進去又不是,孩子的小眼珠滴溜溜轉著,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郎華臉上下不來,終於狠狠地把那烤肉鏟子一摔:“你也太過分了吧?!你心裡除了老人和工作,還有沒有我們母子倆?!你去H城一去就是三年,對孩子你盡了多少責任?!難道孩子不是你親生的?!你到底照顧了多少?!我身子不好,你到底關心了多少?! 我在這個家,到底還算不算個人?!……”
郎華痛說革命家史,一說就摟不住了,一直說到涕淚橫流,終於他大吼了一聲,才算把這滔滔江河截住。他吼完了,其實心很虛,他覺著虧欠了妻子,厲聲將孩子吼出去,然後放低了聲音,囁嚅地說:“你看你這是怎麼了?當著孩子,你給我留點兒面子好不好?”郎華這才大放悲聲,細數他的種種不是,只不過口氣不再是兇惡,而是哀怨的了。他沉默無語聽她數落,末兒沒忘了找補一句:“在我這兒你儘管出氣,待會兒見著老人可得像樣點兒,要不我饒不了你!……快快快,時間不早了,看你眼睛紅的,快去化化妝,換換衣裳吧!”
夫妻二人的矛盾,從來都是以郎華表面的勝利,他實質上的勝利告終。
果然不出郎華所料,去的又是個江浙菜館,什麼“來今雨軒”,說是要去品嚐《紅樓夢》裡寫的那種“茄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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