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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日子,這位仁兄不在東京宮大宴群臣,怎麼孤身來到林州了?而且如果這麼算下來日子,應該臘月二十四五就起身了,這位昭帝真是……越來越象個皇帝了,天心難測。
換好衣裝,因是男兒打扮,也不需要梳髮勻妝的,只是略到淨室梳洗一二後,輕輕塗了些薄脂便出得外屋來了。
堂屋裡並無三人,連韋菁也不在跟前。
葉錦昭獨身一人坐在圓桌正位,桌上一隻銅火鍋,湯料已經將開,左右前後擺放著二十多樣洗涮之物,有葷有素,皆是極天殿時沈世雅極愛的花色。岑染心頭髮軟的同時,亦苦澀難笑,到底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嗎?
落然坐下,執起酒壺來給葉錦昭斟酒,倒入銀盃中才發現內裡裝的不是酒,而是果漿梨汁。
這可是醒酒消宿的佳物!岑染輕輕抿了一口清甜的梨汁,幾乎想大籲一聲。只可惜,葉錦昭先說話了:“我這次來是有正經事要與你商量的。那年在天一閣,你不是得了一本威後的農書嗎?與其費時間在這裡研製暫時用不上的大炮,不如想想如何用那種書上的內容。再有三個月就要開始春耕了,三年免賦,朕不希望白費這樣的心思。”當初訂下此策時,可是受到不少朝臣的反對的,都認為免賦時間太長,國庫空虛等等長短。其實不過是怕他們的利益受損罷了。刁奴匪臣,何其恨矣。
原來是正事!關於這點,岑染早已經想過了,轉回書室將關於江北地理河流概況還有各地適用盛產糧蔬的書冊拿了出來,遞於葉錦昭看。湯鍋還未沸,葉錦昭一頁一頁翻得很是認真,看了四五章便深覺喜歡。可此時湯鍋已沸了,便先把書冊放在一邊,開始涮物吃用。
既然是用正事做頭的,那麼就要一併貫徹到底才算的。
反正桌面上菜蔬糧食品種花樣十分不少,岑染便一一點指開始敘訴。哪項宜水,哪項適旱,什麼菜種在什麼樣的田裡長勢最好,什麼糧食又在什麼時候追肥澆灌……
“你怎會懂這些?”
“我當然不懂,都是從威後的書上看來的。”對於那位前輩,岑染是越發敬佩了。她怎麼就那麼神,居然什麼東西都通,簡直是個萬事通嘛。居然連種地的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太神勇了。怪不得後世之君累極諡號,把她老人家最終定為‘聖誠仁武威皇后’,果真夠格。
沈世雅的容色平靜,語調中隱帶歡快輕鬆,可是葉錦昭不是第一天識得她了。伸手過去緊緊地握住了沈世雅的左手,手心裡全是冷汗。
“你、其實、錯怪他了!”說完頭一句,見沈世雅的身形僵住,眼簾一低便將江南這一處來的情形盡皆說給了沈世雅聽:“你走之後,慶陽宮上下震變。景帝氣得暴跳如雷,可偏偏太子一直醒不了,好不易半月後太子醒過來了,卻象得了大病一樣懨懨的,整日躺在榻上,半點力氣沒有。國事繁務重新歸到了景帝手中。至於那位南疆公主,則因為太子重病,一直不得完婚。南疆使臣催了三次後,景帝終於點頭了。甜湘公主得以用側妃禮進駐還巢殿,可葉錦天卻一直不曾去看過她,更加不曾和禮,甚至下令不允許湘側妃隨便出入還巢殿,她所帶來的侍女全部被罰到苦役局,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留下。其間有四個不安份的忠眷想半夜潛入還巢殿探看甜湘公主近況,結果被侍衛抓住,以謀逆之罪當場處死。”
宮禁女眷謀逆,用的刑法是絞裂。刑同車裂,不過捆於四肢上的不是馬匹而是絞輪,生生絞斷筋骨,十分折磨。
葉錦天這次的手,下了極狠。
岑染已經恢復正常,低頭吃菜,就當在聽別家閒事。
葉錦昭心中暗自歡喜,語氣卻還平淡:“三個月後,你這裡的手雷和炮球出世。縱使我從未對外人言明,可到底有那聰明的。如今外面已經全部都在傳了,說南太子薄情寡性,沈世雅拋位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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