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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寫桃花的哪首詩?”高雅人士嘛,在一起總要說些高雅話題才符合此情此景的。
葉錦昭鳳眼深深的看著臉上淡笑平和的沈世雅,心頭酸燙刺痛得無法形容,卻半點不能表露出來。聽她的問題,沉心想想,卻覺得腦子裡亂得象一鍋粥,往日隨口而來的詩句竟然一下子全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只記得那最不吉利的‘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不然便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見他不語,岑染也不迫他,只是淡淡的笑著,揚首看著這一樹滿前身後盡如仙境的所在,狗血天雷的吟起了伯虎兄的大作:“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這次的狗血,不是盜版。因為這首詩已經被標上聖誠仁武威皇后她老人家的大名了!聖誠仁武威皇后輔助威帝登基前,夫妻二人感情甚篤,哪怕戰爭歲月時時分分,威帝也從未有納小之意。可是一朝君臨,一切都變了。後宮十七名宮妃生生死死,哪怕只有誠帝一個兒子又如何?負了,終究是負了。
威後坐朝十三載薨,終年才只有三十八歲!
“世雅!”
葉錦昭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把沈世雅抱在了懷裡:“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去做那天上驅馳車馬前,更從來不願意去想望他人所謂的五陵豪傑墓。可是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然無法回頭。昭帝名號已定,哪怕明知道前面是懸崖峭壁卻依然只能走下去。哪怕再辛苦,卻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宿命!可為什麼?為什麼要在自己重新得到她後,又必須得面臨這種局面?
“沒有什麼理由!理由很簡單,你或我無力掌握自己的命運罷了。”
如果葉錦昭不是葉錦昭,那麼以這人的性格習氣倒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伴侶人選。只可惜,他是葉錦昭,而自己則是沈世雅,哪怕頂著越小姐的名號,她依然是沈世雅。現在不過只是皇后的隱形後選人,就已經惹得朝前殿後暗中動亂。越小姐的事只有慈寧宮和潛天殿的人知道,為什麼朝上的人也會曉得?肯定是這兩間裡出了內奸。
到底是誰露的嘴?
葉錦昭氣火難消,令內刑司將潛天殿除了小瑾子林尚宮的所有人全部拉去過刑。結果竟然審出三個之多!而這三個人的背後有英國公府的一個,有南朝的一個,居然還有一個最後始終沒有吐出後頭的主使來。
如果有一天……越琬的真實身份暴光?
岑染不敢想象到時候會是怎樣的局面?難不成自己能順那些陰謀者論的意思,把太子哥說成強逼養妹的無恥淫邪之人?還是能不顧介時已經到手的皇后之尊,拋家舍業回南朝去?都不行了,到時候的沈世雅只能在不要臉和不要命兩個中間選一條。
其實從那天葉錦昭急切中帶著忍耐不住流露出的蒼惶,問沈世雅如果有了孩子還會不會離開時,岑染就知道:事情麻煩了!
葉錦昭的計劃很好,一箭數雕,周到完美。如果能實施到位,實是大大的妙事一樁。只可惜……上命不達!只這四個字,古往今來毀切多少君王的千古明帝夢?葉錦昭只是一個不及二旬的弱冠青年,皇位來得這般快,完全與他無法的‘清名’可以成就它日的功成名就,無所暇疵。卻也讓在之前的歲月裡,只能苦耗時光,隨波弄權。大唐朝若干年後的康熙大帝,倒是古往今來所謂第一人。卻也照樣是從傀儡弱帝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