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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謝嫵姜,按規矩,她是元妻嫡女,地位在謝嫵姜之上,理應她居於左首上位。然宇文氏已去,宇文氏親屬氏族遠在關隴,鞭長莫及,王氏雖是庶出,父親王源卻是太原王氏直屬一脈嫡系,如今又升至朝中任尚書左僕射,官職雖然低於謝衍,實權卻在謝衍之上,連謝衍都要禮讓三分,自然不可和一般的庶出女子相比。王氏初入府時,他們那一脈勢弱,王源只是尚書令使,只得身居側位,卻也是半個主子,地位僅次於宇文氏。宇文氏故去後,這些年她在府內逐漸強勢,謝衍為了拉攏王源便扶正了她,後來她幾乎算是一手遮天,下人僕婦迎高踩低,漸漸的便變成這樣了。
菜式不算豐盛,倒也別緻,尤其是一道片燒羊皮,用慢火煎炸,表皮烤地油光發亮,看了叫人食慾大振。王氏在上座望來,見秋姜並不動這道菜,詫異道:“三娘不是最喜歡這些?”
秋姜盈盈抬頭,目中有一絲哀慼:“母親心疼三娘,三娘心裡感激。但是大病初癒,食醫特意叮囑,不可碰這些葷腥油膩。”
“是我疏忽了,原不知曉你要過來。”王氏的語氣有些歉疚。
旁邊忽然傳來“嗤”的一聲,秋姜轉頭看去,只見六娘子謝令儀丟了拭手的帕子朝她望來:“三阿姊這話就不對了,母親一番好意,做人子女的,當以孝為先,怎麼時刻念著的都是自己呢。要換了是我,哪怕身體不適也要承了母親的這份情。太奶奶讓三阿姊抄寫的《儀禮》,看來阿姊還沒放在心裡呢。”
“阿妹這話可說岔了。母親體恤我大病初癒,自是知道我不能吃這些的,母親自己都說了,想必都是下面人的疏忽。我要是吃了,豈不是讓母親替下面人擔了這罪名。要是因此損了母親的賢良淑德,三娘才是萬死難辭。”
“巧言令色。”謝令儀說不過,冷哼一聲。
秋姜卻笑道:“但凡士族大儒,都講求一個‘直抒胸臆、曠達為志’,三娘直言不諱,是性情所然,何以為‘巧言’?還是六妹覺得,歷代大儒倡導的都是謬誤?”
這麼一頂帽子扣下來,謝令儀的臉都在發青,衝她喊道:“你不要汙衊我!”
“夠了!”王氏冷冷地看了謝令儀一眼,訓斥道,“長幼有序,嫡庶有別,你怎可這樣和你三阿姊說話?還不向你三阿姊致歉。”
謝令儀咬了咬牙,出了案几,不情願地趴伏在地,行了個大禮,高聲道:“對不起,三阿姊,阿妹知錯了。”
秋姜彷彿沒有看到她低頭一剎那眼底閃現的怨毒,淡淡地笑了笑:“自家姊妹,說這些幹什麼?三阿姊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出來的時候,烏雲沉沉像是壓在頭頂,錦書從不遠處的偏房跑來,原是向人借傘去了。秋姜由她扶著下了地,便聽到身後謝令儀笑道:“這才幾日不見,阿姊這嘴上功夫就這麼厲害了,做阿妹的,真是刮目相看呢。只是不知這胸中的文墨,是否也見長了?聽聞三阿姊還沒去過學堂呢。”
秋姜緩緩轉過頭去,透過薑黃色半透明的傘沿在朦朧細雨中溫柔地望著她:“母親諸事繁忙,許是忘記了。”
這番話當著院裡所有人說出,頓時吸引了不少注目,連不遠處在河邊浣衣的婆子都放下東西朝這裡望來。更有一個威嚴而略帶幾分沙啞的聲音傳來:“你嫡姊的教養,豈容你一個小小庶女置喙?”
話音剛落,太夫人謝崔氏和耿壽嫗帶著一幫下人進來。太夫人的臉上彷彿凝結著一層寒霜,因憤怒而緊繃著,此刻正面無表情地看著謝令儀。
謝令儀嚇得身子一縮,唯唯諾諾著不敢開口,後背的棉衣頓時被冷汗浸透了。
謝嫵姜的臉色變了變,眼中含了一絲涼薄,冷冷地瞥了謝令儀一眼。
謝令儀年紀尚幼,又是庶出,這些年和謝秀娥一同住在謝雲姜所在的姚菲院的偏院,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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