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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大家庭出來的人,莫非那囚車之中的人,是一位十惡不赦的貪墨官員?”
“不要胡說八道!”裴負說話的時候,一名看上去比較年輕的儒生走到他的身邊。聽到裴負如此詢問,他忍不住低聲怒道:“囚車上的,乃是江南的文成先生和國棟先生……那些男女是他們的家人,你怎能將兩位先生和那些貪墨之徒相提並論?”
“文成先生?國棟先生?那是誰?”
裴負一臉迷茫之色,看著身邊義憤填膺的青年儒生。還是先前的儒生明白事理,說:“還沒有請教,道長在何處修真?”
“哦,貧道來自西疆!”
“這就難怪了!”儒生說:“道長在深山修真,可能不知道這兩位先生的名號。文成先生乃是當代大儒,道德文章天下少有。而且,他還是江南文天閣的創始者,在我們這些士子中頗有威信。至於國棟先生,亦是江南名士。
“當今天下,道德文章當屬文成先生,詩辭歌賦無人可以超越國棟先生。”
“哦,那就是貧道失言了!”裴負說罷,露出赧然之色,撓撓頭,道:“既然這兩位都是當代名人,為何卻又遭此劫難?”
青年儒生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還不是被胡中藻案牽連。”
“胡中藻?”
青年儒生見裴負又是一臉迷茫神色,當下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哼了一聲之後,轉身離去。
裴負頗有些尷尬,但心中又生出一股怒氣。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不就是問了幾個問題,犯得著做出如此清高的模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嗎?
那壯年儒生看著裴負心中不快,當下道:“先生莫要生氣,說起來,這乃是我讀書人的一件悲苦之事。若先生想要知道此事由來,我們不妨回去房間再說。這裡人多嘴雜,您知道,隔牆有耳。”
裴負想想也是這麼一個道理,當下道了聲謝,和那位儒生回到房間。
待房門關上,儒生為裴負倒了一杯水,將這胡中藻案的由來,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原來,自滿清入關以來,經康雍盛世,天下早就太平。
只是,滿人雖然大力稱讚漢學,可偏偏自身的文化淵源卻十分淺薄。再加上滿漢有別,滿人皇帝一方面重用漢人官員,另一方面又用極為殘酷的手段,不斷對漢人進行打壓。所以,自清廷建立,這文字獄就接連不斷。
其中最為著名的如康熙年間的莊之隴案、戴名世案;雍正年間的查嗣庭案、陸生楠案,以及曾靜、呂留良案,使得天下士子莫不心驚肉跳。
到乾隆以後,文字獄更是瘋狂。雖然這乾隆是個不錯的皇帝,可行起文字獄的時候,手段比之康熙、雍正更為狠辣。他繼位二十年,興起的文字獄足有數十起。
而這胡中藻案,就是其中之一。
事情發生在三月,乾隆召集大學士、九卿、翰林、詹事、科道等臣子,於朝堂上提出此事,說胡中藻的文章中多忤逆不道的言論,理應重罰。於是,朝廷大臣們立刻相應,不但處置了胡中藻,連帶著胡中藻的許多好友、師長一同處置。
這文成先生和國棟先生,亦是受池魚之災,被牽連進去。好在這兩人有許多學生在朝中為官,而且平日名聲也頗不錯,這才免了死罪。
不過,饒是如此,兩人亦被抄家,而且舉家百餘口一同發配西疆為奴,終身不得再入仕。
說到這裡,儒生淚水漣漣。
“道長,您說這世界還有天理嗎?兩位先生一入西疆,哪能受得了大漠風沙的苦楚?而且,他家人又是何等無辜?您應該知道,那些文文弱弱的女子到了伊犁,又豈能受得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
裴負不禁皺起眉頭,咬著牙沉思不語。片刻後,他問道:“那胡中藻到底說了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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