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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在揚州看到史可法旗下計程車兵,一個個耀武揚威的模樣,裴負就感到萬分羨慕。沒有想到,少年時的夢想卻在三百年後實現,這種事情說出來,讓誰也不會相信。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後來乾脆從床上下來,抽出春雨,在狹小的房間內揮舞著。
裴負會的招式並不是很多,年幼的時候,曾在揚州鏢局看鏢局的鏢頭晨練,於是也跟著瞎練,東拼西湊之下,居然學會了一套太極刀法。
後來為了抗清,他跟著兵營裡那位出身少林的大哥,學了兩招達摩刀法,不過學得並不是很全。在跟隨道人以後,道人說他的達摩刀法,簡直就是丟少林的臉,倒是那套太極刀法,道人說還看得過去。
這間臥房不大,不過對太極刀法而言,卻已經是足夠了。
道人曾經說過,太極刀法可以協調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是一種十分不錯的熱身刀法。於是裴負就在這狹小的房間裡緩緩運轉春雨,一招一式的比劃起來。
刀勢圓轉連綿,裴負耳邊彷彿響起了道人的話:提起你的中氣,重如山嶽,輕若鴻毛……
漸漸的,一股裴負察覺不到、若有若無的刀氣,透過春雨發出,無聲無息卻又摧枯拉朽一般的將房中的物件摧毀。
只是裴負並沒有覺察,隨著刀勢展開,春雨發出隱隱的刀鳴,而他體內的清淨心訣,也隨著連綿的刀勢,一次一次的運轉周天。
裴負沒有察覺到羅育昆悄然來到窗外,在觀察了片刻後,又微笑著悄然離去,此刻,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太極刀法無窮無盡的圓綿之中。
第二天,裴負起了一個大早,在羅育昆的帶領下,驅車來到杭州灣。
杭州灣北岸駐紮有一個旅的部隊,不過這裡並不是主戰場,所以守衛相對比較鬆懈。而羅育昆和這個旅的旅長比較熟悉,在兩人一番嘻嘻哈哈的寒暄之後,裴負正式成了一名中華民國革命軍計程車兵。
之後的數日間,裴負每天和軍營的老鳥兵混在一起。
在他出家前本來就是混混的脾氣,性格又比較隨和,再加上那些老鳥兵都知道他是羅育昆介紹來的人,所以一天下來,他已經和大家打成一片,正式融入了軍營生活。
前方的戰事如火如荼,中日雙方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增兵之後,數次交戰,最後在北站、江灣、廟行、羅店、瀏河一線形成了對峙,形勢越發的嚴峻起來。
不過,杭州灣方面,依舊顯得十分輕鬆。
裴負在經過一個星期的訓練之後,已經能夠熟練的掌握槍械,而且舉手投足之間,也漸漸有了軍人應有的軍姿。
班長是個參加過北伐戰爭的老兵,經常對裴負講一些關於北伐戰爭的事情。不過,裴負最感興趣的,還是在清末年間的事情,當他聽到甲午海戰、鴉片戰爭等事情的時候,總是牙關咬得緊緊,心裡對清人、對日本人的仇恨,也就越發濃重。
一個星期,裴負如同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對於近代所發生的種種事情,他已經漸漸的有所瞭解。
他很奇怪,根據道人的說法,只要中華龍脈尚在,中華就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屈辱,難道是龍脈出現了問題?
不過,中華龍脈到底在什麼地方?裴負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曾聽道人隱隱提起過一次,但經過三百年的時空轉移,他的印象已經模糊了。
裴負很擔心,但卻又沒有辦法。在經過一番思量之後,他還是決定繼續留在軍營。畢竟眼前最緊要的事情,是打贏這一場戰鬥。
週日,天氣晴朗。
羅育昆自從將他送來軍營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裴負和他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他當成了親人。一轉眼兩個星期不見,他有些想念羅育昆。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