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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吞吐著全國三分之二的輸入、百分之四十的輸出;但紐約,以其金錢至上,以其自滿與自大,其實是非常的自我中心,沒有什麼興趣去關注紐約以外的世界,更不要說美國以外的世界了。這真是一大諷刺,當紐約與全世界都有多年貿易來往的時候,紐約所關心的大概多半隻是兌換率。但這一切都因大戰而徹底改變,第一次世界大戰讓紐約從一個沒有多少世界意識的大都市變成一個國際大都會,一個“世界首都”。
二十世紀初的紐約不但是一個龐然大物,而且是一個有錢的龐然大物,同時還有實力和能力來保持其高高在上的地位。一九〇〇年,紐約市一個城的各大小銀行存款,就相當於全美國所有其他大小銀行加起來的存款總和。這是紐約自由資本主義的時代。如果你再考慮到一批一批新移民和大量北移的黑人所提供的廉價勞力(貧民區居民此時至少有一百五十萬人),就不難想像從世紀初到歐戰前夕,紐約為什麼可以在都市的公共建設和商業建設方面出現了一個黃金時代,一個紐約摩天大樓的時代。
除了一九〇四年建成的第一條地下鐵之外,這一座座早期現代摩天大樓都屬於建築陸標:例如,佛拉艾恩大廈(即“熨斗大廈”[Flatiron],一九〇二,二十一層)、大都會人壽大樓(Metropolitan Life,一九〇八,五十一層)、賓州車站(Pennsylvania Station,一九一〇,現已拆除)、紐約公共圖書館(New York Public Library,一九一一)、大中央車站(Grand Central Terminal,一九一三)、吳爾渥斯大廈(Woolworth Building,一九一三,六十層)……而就地下鐵路來說,從二十世紀初通車的第一條路線,到四〇年代完成的二十三條,全長兩百多英里,每天二十四小時不停地滾動著四千多輛列車,吞吐著三百五十萬名乘客。從方便的角度來看,至今仍是世界第一。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火沒有燒到美國,但紐約在此一歐戰中所扮演的角色也正是它所能扮演的最佳角色,先為“同盟國”發行公債,並在美國參戰之後成為運輸部隊和物資的一個主要港口。而紐約自己也在歐戰前後進行了不少重大的政治和社會改革。例如,因一九一一年一家車衣廠(Triangle Waist Co�)的大火催生了美國第一個工人賠償法。另外還修改了稅法,以投資諸如公園、醫院、公路、橋樑、河底(火車)隧道、教育等等公共方案。這些建設主要應歸功於戰後紐約州長史密斯(Alfred E�Smith)。他非常有遠見地看出,美國的未來在它的城市,因為美國本土已經沒有新疆域可再征服,失業或無助人士不可能再像十九世紀初那樣,前往西部開發和淘金,去外面闖天下。這些人多半隻能留在本地,因此州政府和市政府有責任提供工作機會和社會福利。
紐約,紐約(6)
美國在歐戰之後成為世界惟一的債權國,幾乎每個國家都透過華爾街與美國有了各種形式的貸款關係。美國一躍而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因報道戰爭和分析局勢,各大報紙雜誌的國際新聞和資料多了好幾倍。一直以貿易賺錢為主要目標的紐約人也發現,無論是歐洲還是遠東的政治或局勢,最終都會影響到美國,甚至影響到他們自己的工作和利益。不少連紐約市都沒有跨出一步的人,卻去過英國、法國、德國……哪怕是去打仗。但他們退伍回來就不會再對外面或外國有什麼戒心。換句話說,一直以自己為中心的紐約開始真正向外看了。
史密斯州長先後將近十年的任期,剛好吻合一個繁華而混亂、充滿活力而又充滿黑暗的十年,就是那個一九一九年美國開始禁酒到一九二九年華爾街股市暴跌的“爵士年代”(Jazz Age),那個“縱酒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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