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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歪在馬匹上搖搖晃晃,似乎憑著最後一點兒精氣神支撐才沒倒下馬來。
三人快馬如流星般直闖進大會會場中心,這時才看清三人相貌的顧羽生“咦”了一聲,不自覺把身子往窗外探了些出去。
“這不是……”
“西北柔然大肆舉軍進犯,連下邊境六城!如今天水危在旦夕,望各路英雄豪傑放下私人恩怨,共往抗敵!”
眾皆譁然。
這憔悴之人姓楊,名聞思,乃西北大將楊聞簡的幼弟,曾參加過武舉,榮膺探花之位,卻並未出仕,而是浪跡江湖做了名熱心俠士,走遍大江南北遊歷山水,幫扶他人。
因此他的話真實可信,眾人倒也不疑,只是……
“此事朝廷官員們自會管之,我們無官無職,不居其位,怎好插手?”
楊聞思臉色更白了三分,“六城俱失,天水已成孤城,大軍退守凌山關而不出,天水及其後六州百姓,已成棄子。”
滿座安靜,落針可聞。
良久,北禹山主、一名身體康健的六旬老翁突然倒地,其門人皆驚慌失色,忙張羅著把山主送了下去。
少林方丈念一聲佛號,本著慈悲為懷之意跟去探問,頓時一大群名醫聖手蜂擁而上,都對這北禹山主的急病產生了極大興趣。
西南的雲仙教教主招了招手,教徒立刻抬起教主座榻,腳下如流雲,疏忽消失無蹤。
江南各大門派幫盟,也忽然心有靈犀,各自想起緊急事宜,告歉而去。
不過一炷香時間,這武林大會就無疾而終,留下來的人屈指可數,楊聞思拄著長槍,依靠那同來的虯髯漢抵在他背上的手掌輸送內力,勉勉強強立於場中。
滿目淒涼。
“平時英雄豪傑,滿口仁義道德,國難當頭,一點兒用都沒有,還不如婦人女子!”顧公子冷聲罵道,看著本來該比武論雌雄的二女向楊聞思抱拳行禮,自願前去相助,臉色很不好看,“我可不能連人家弱女子都不如!”
顧知還本在喝專給他熬製的補身湯,聞言面色怪異,“公子身無武功,戰場兇險,僅憑一人之力……”
顧羽生低頭看了他一眼,微笑柔聲道,“知還身體尚未大好,就不必陪我前去了,回月湖醫廬等我得勝歸來吧。你為我擔的心我都明白,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不,我不明白啊!顧知還呆了。他根本沒打算去!更沒打算回那什麼月湖醫廬啊!這顧羽生哪根筋不對了把得勝歸來說得這麼理所當然,把匹夫有責說得這麼義正言辭啊!
你不過是個出身豪貴的大夫,去前線有什麼用?
然而顧知還問不出一句話來,他的眼前已然一片漆黑。
“藥效發作得真慢,不愧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啊。”顧羽生伸手撫過昏倒在桌上的人的眉目,“知歌,送我下去,我有話問楊聞思。”
“是的,殿下。”端上補身湯的店小二恭敬行了一禮,忽然骨骼肌肉移動,身材拔長,解下外衣後,竟變為一個瘦高的黑衣男子。
他抱起顧公子,縱身飛出酒樓,直直落在楊聞思面前。
“天水之勢,果真如此嚴重?南面橫無關呢?西面淺倉城呢?”
“晉王……殿下?”
大燕皇家謝姓,目前的君主年且不惑,膝下僅有幾位公主。
他的嫡親幼弟,當今晉王,名為謝羽生,年方弱冠,不喜政務,好醫術,愛江南景物美人,遂於兩年前以母姓顧變換名姓,隱居江南月湖之畔。
人稱月湖聖手,顧羽生。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章
年年打雁,今朝卻被雁啄了眼,作為一名死士,簡直沒有比被人當面下藥更慚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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