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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的脾氣他一向是知道的,頓時就驚出一身的汗,急忙就要解釋,“是,大帥,可我也是迫不得已,您聽我解釋——”
他正急的舌頭打轉,思考要怎麼解釋,好在一旁的白心悅卻適時的出聲替他解了圍。
白心悅這半年來胸口一直憋著個疑問,別人家丈夫出兵在外,都曉得寄一兩封家書,好讓家裡人知道他的死活,就是那方亭山,她還撞見幾次他往家裡寄信,可週逸軒呢?隻言片語也沒有,她要想知道他的安危,只能從報紙上找到一星半點關於他的訊息。
白心悅想到廈門家裡走廊盡頭那副畫,畫上那個與她本沒有半點關係,可卻是她丈夫曾經妻子的女人。
她冷不丁的想,他曾經也這樣嗎?也出門一年半載,不往家裡送半點音信?
想到這裡,她冷不住就問出了口“你這半年不往家裡通半點音信,我這個當太太的不過是來關心一下,也不可以麼?”
她話說的委婉,裡頭還含了丁點的委屈,又細聲細氣,可耳朵沒聾的人都能聽得出其中指責的意味。
周圍人不由的都睜大了眼睛,這還是眾人頭一次看見有人敢當眾指責大帥。周逸軒在軍中素來積威很深,敢當眾指責他的,恐怕古往今來也就這麼一人。
大家都在小心揣摩大帥會回應個什麼態度,可只見周逸軒並無太大反應,隻眼神幽深的看了一眼白心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實周逸軒對上白心悅突來的問責還是有些意外的,這還是白心悅在兩人結婚後第一次指責他。說是指責,可他聽起來也不過就是柔柔的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他並不在意。
不止不在意,反而還有些得意。
他這半年確實沒和家裡透過半點音信,一來,戰火無情,他每天被戰況拖得心煩,無暇其他。二來,方亭山會定期向他彙報白心悅的近況,他也就放了心。
只是,他沒想到白心悅居然會對他這樣的行為有微詞。
畢竟平日裡她對他多是一副逆來順受、無波無瀾的態度,他以為她並不關心自己的行蹤、狀況,也就沒有多此一舉,做那無用的事。
男人也是小氣的,當日白心悅離去的那般乾脆,許是他也記在心中了,有意激她。
行軍打仗,也常會探聽敵人虛實,這叫戰術,他堂堂三軍統帥,自然慣常這些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