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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掌櫃先是一愣,繼而讚道:“小兄弟不趨炎附勢,骨頭頗硬,但卻不要誤會老夫之意。以小兄弟的歧黃之術,不該在此地埋沒,要是有東家的資助,小兄弟便可以到南京一展雄才,一則濟世救人,二則名利雙收,以使雙親安事餘年。東家在南京頗有名氣,結識的權貴名流不少,小兄弟只有到那兒去,才能揚名四海!”
李劍心聽不下去,岔話道:“在下與家父淡泊名利,此生只願懸壺濟世,有個溫飽,為平民百姓解除些疾患,心願便已足矣!”
齊掌櫃暗暗自頭,笑道:“兄弟不貪名利,一片冰心,老夫小雞肚腸,倒讓小兄弟見笑了。”
李劍心忙道:“齊掌櫃心在口快,交淺言深,為在下謀劃前程,在下怎敢恥笑掌櫃?”
齊掌櫃年過五旬,一生閱歷甚多,對李劍心的品格甚是讚許,當下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只要不把老夫當做個蠅營狗苟之輩,老夫也就心滿意足了。”
李劍心道:“言重、言重,在下豈敢對齊掌櫃不敬?”
心想,此者言語不俗,莫非試探於我?以他平日的舉止,並不同於生意人,看來也非庸俗之輩,且莫小瞧了他。
齊掌櫃站起身來,道:“走吧,小兄弟,老夫與你共飲三杯!”
第二天午時,李劍心正在櫃檯前診病,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身華眼,氣度不凡,在藥店裡四處張望,對李劍心似乎特別注意。只見他皺著眉頭踱到李劍心身邊,待病人走後,便坐到病人席上來。
李劍心不說話,抬手去按對方手脈,那人陡地一驚,手往後一縮,瞪眼道:“千什麼?”
“診脈看病!”
“你師從何人?”
“無師。”
“什麼?你沒拜過師傅?”
“不錯。”
“那麼,大概是家學淵源?”
“家父兄略通歧黃。”
“那麼,你憑什麼替人治病?”
“自然憑著醫術。”
“哼,人命關天,豈能兒戲,誰讓你在此診病的?”
“尊駕若不看病,就請讓開座位,若是對在下放心不下,不妨到那邊請兩位大夫診治,題外活也就不必多說。”“放肆!你知道本人是誰?”
“無此榮幸!”
“濟世堂是什麼地方?豈養你後生小輩在此矇混病人,從即日起不准你再行醫。”
“憑什麼?”
“就憑大爺一句話!”
“有這個份量麼?”
“小子,你不信?我問你,你與齊掌櫃沾的什麼親,帶的什麼故?”
“非親非故。”
兩人聲音一大,驚動了店夥和兩位即中。他們自然認得這位爺臺,便忙著過來打招呼。
原來.這位爺臺是東家的二掌櫃史敬史二爺,他剛和東家從南京來,一到便來店中視事,發現郎中多了一個,故此查問。
兩個老郎中弄清了緣由,便欲管李劍心辯白兩句,剛一開始,便被史敬打斷:
“二位不必多言,濟世堂雖說家大業大,坦也不能贍養閒人,更不能以庸醫愚弄百姓.壞了名聲;砸了招牌,這小子從此刻起,本店不再錄用!”
李劍心氣得火冒三丈,怒道:“尊駕下車伊始,胡言亂語。在下豈是行騙的江湖庸醫?
這濟世堂既然不能容人,在下並非要賴在這兒;有什麼稀罕的?尊駕擺的哪門子威風?”
史敬大怒,剛要發作,忽聽一聲清脆的女兒腹,道:“什麼人如此傲慢。敢對史叔叔這般說話?”
回頭一瞧,原來是小姐沈竹青同兩個丫要紅蕊、綠萼來了。便道:“賢侄女怎不在後院歇息,來此作甚?”
沈竹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