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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希堯贊同地頷首。「有道理,有些時候真的只能這麼做。」
揶揄的目光斜睨著他,「就如同你這件事,對不?」金日輕輕道。
黃希堯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呃,是。」
金日聳聳肩,又說:「其實額娘原是想說任何時候都不應該拿特權壓人的,但有一年她到開封,發現那兒的百姓還得賣孩子才活得下去,於是額娘便跑去質問河東總督田文鏡。當時她是隱瞞身分跪在田文鏡的大堂上說話的,期待田文鏡能從善如流,知所反省,可是……」
他搖搖頭,仰首喝下整杯酒,輕輕落下酒盅。
「那位田文鏡大人不但不知反省,更老羞成怒的要對額娘用刑,額娘這才恍悟,特權就得拿特權來壓制,否則如何阻止田文鏡繼續苛待百姓?讓老百姓自己去喊冤麼?那百姓八成會先被當成刁民拿辦……」
嘲諷的哼了哼,他又持起酒壺傾滿盅子。
「雖然事後額娘也無能為百姓做什麼,只能說服阿瑪拿出一百萬兩去賑濟河南百姓,衷心希望田文鏡能經此事而知所收斂,畢竟她不是皇上,沒權懲官辭宮,而皇上又格外寵信田文鏡,想必捨不得太苛責田文鏡。但起碼這件事傳到皇上那裡去了,皇上因此特意遣官賑恤,也算幫上河南百姓一點忙了。後來田文鏡會被解任,那確是出乎額娘意料之外……」
「幸好皇上終究還是讓田文鏡解任回京;少了一個酷吏,百姓的生活自然能夠好轉。」黃希堯喃喃道。「這事我聽爹提起過,當時河南老百姓可真是恨死田文鏡了。」
「但高斌就不同了,雖是皇上的老丈人,但他在治河方面可是有實實在在的功勞,是個辛勤實幹的好官兒,只是……」說到這裡,金日不覺嘆了口氣。
「他兒子高恆偏偏是個大混蛋!」黃希堯咕噥,狠狠地一口喝乾酒。
金日又笑了。「放心吧,去找一趟高斌就沒事了!」
聽他這麼說,黃希堯若有所思地注視他片刻。
「金公子,你可知道去年我為何又回四川去找你?」
「你無聊?」
黃希堯失笑,旋又正起臉色。「是算命先生要我回去找你,說對我有好處。」
金日怔了怔,「是麼?」也若有所思的沉吟起來。「不會就是為了今兒吧?」
「毫無疑問是!」黃希堯斷然道。「倘若不是當時幫了你,今天我也不好意思來找你幫忙。」
金日不由蹙起眉頭來。「那傢伙,真是怪可怕的!」
「確實。」黃希堯大聲贊同。
「那麼……」金日又鑽眉思索起來。「當時他所說:上船,那又是何意?」
黃希堯兩手一攤。「這可問倒我了!」
金日又想了一下,然後甩甩頭,「算了,既然想不透,那就甭想了。」匆又凝目盯住黃希堯。「對了,徐州事了之後,你就回開封去,別再跟著我們了。」
「為什麼?」
「某人會追上來惹事,你最好不要牽扯進來。」
「某人?誰?」
「……我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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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孕婦而言,搭馬車走遠路真是不好玩,但翠袖卻沒說過半句抱怨的字眼,甚至精神也好得很,沒見她疲憊,也沒聽她喊過累,金日在頗覺神奇之餘,不得不承認翠袖比他更能吃苦。
但這日,在到達徐州的前一宿,她終於開始「埋怨」了。
「夫君,你為什麼沒告訴我這次出遠門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避開玉格格姊妹?」
剛上床,金日正想親她,卻被她一句話問得一愣,旋即掃興的躺回去。
「我有沒有告訴你很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