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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充斥,更顯得花廳空曠冷清。
朝遇一身黑衣,衣邊上鑲鏽的細金邊讓他看來不但高貴,也異常冷酷,彷佛冰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他的身上還存著剛沐浴過的一抹清香,淡淡的,也掩上他一路奔波來的疲憊。
一回府,他匆匆吩咐過總管這一回送交至商行的貨物之後,趁著沐浴的一小段時間休息一下,便著裝到花廳內與眼前人共進晚膳。
但連一句話都沒說,就在先一步到來的她對面坐下。
沒有招呼,也沒有客套的噓寒問暖,朝遇逕自拿起白玉筷用起晚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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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著拿起碗筷,對於這種情形瞳婷雖然早已習慣,但是內心還是不免一陣悵然,四哥看她的眼神總是直接穿透,就像透明人一般,看不進四哥的眸中。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如往常沉重凝滯,整個大廳的氣壓很低,她必須很專心與碗中的顆顆飯粒對抗,才能緊緊壓抑住她懦弱想往外奔的雙腿。
揮之不去的悶窒持續。
等到她小心翼翼的凝聚好開口的勇氣,一頓晚膳也到了要結束的時間。
“四……四哥。”總算怯懦的細聲開口。
她今日盛裝打扮了一番,粉色系的衣裳與羅裙,同色系的髮式與耳墜,襯托出她嬌嫩的氣息,楚楚動人;只是叫喚聲中的微微顫抖不小心透露她的惶惶不安。
朝遇冷睇她一眼,“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四哥嗎?”
聽他這麼一說,瞳婷的大眼連忙垂下,連頭也不敢拾。“知……道。”心裡暗暗叫苦;沒想到四哥回來一開口就要找她算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些失落,數月不見,四哥對她只有關心這種事。
沉吟了一下,朝遇再開口還是平靜無波,連一絲的情緒都感應不出來,“況先生是你第幾位樂師?”
“第……二十位。”也是被她惡整的第十五位樂師、第三十二位西席。
“況先生教不好你,我已經將他辭退。”一回到揚州城就聽到總管的報告,也不多想況先生是他重金禮聘而來,就直接要手下去退了這位樂師。
辭……退了?
她反倒是怔了一下,儘管開心不必再見到這位樂師,但是知道樂師會被四哥一個接連一個辭退的原因,不是他們善不善待她,而是以她的琴藝有沒有精進為基本要求,被重視的仍然不是她。
過去不知道有多少各行各業的西席被重聘來教導她才藝,可是因為她的一雙眼──沒錯,就是她所擁有的一雙異於常人的藍色眼眸,搞得許多西席都當她是妖魔鬼怪,不是對她驚恐得不得了,就是故意突顯自己的勇敢而對她惡言惡氣地私下羞辱。
所以她才會想盡力法整倒那些一再讓她心靈受創的人,不是他們忍受不住自求離去,就是總管看不下去,上報四哥說這些西席技藝不佳,直接讓四哥撤換。
她的眼睛不是她的錯,但是受人欺陵之事她也不會對四哥說明,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沒這個膽,可是還有一點,是她隱隱約約感覺到,四哥對她的瞳色好像也有些排斥……
“咳!”
瞳婷被這一聲刻意的重咳撼回,飄遠的神魂速速回歸,一臉痴呆地望著四哥。
“我問的話你聽見沒有?”看來是沒有。
四哥剛說了什麼?
嗯……誠實的輕搖頭,看見四哥已然有些不悅的面容,她有些害怕。
原本瞪著她的眼眸卻在兩人目光交會時,倏然轉向,避開了應該看見的藍,落向她後方的門廉。“我說,我交代你的功課呢?”
功課呀……功課?
當瞳婷意識到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時,杏眸圓睜,呼吸瞬時停頓,腦袋轟然一聲,無預警的炸開。
“我……”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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