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5 頁)
啊。”說到此處,李管家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我抖著嗓子說:“李管家,別……別說了。”
“沒事兒,難得有人聽我說,這麼多年了,我也快悶出病來了,這些事我終歸是不能對羅家的人講的。”她沒發現我越發蒼白的臉色,只一味的顧自說下去:“少爺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那時小姐、先生都忙,他從小就由我照顧著在華家老宅子里長大,直到八歲那年小姐把他接回加拿大,那時少爺已是小姐的命了。”她越說越激動,眼裡還隱含著淚水,可她竟沒發現此刻她唯一的聽眾也是滿臉淚水的。
“我還記得那一天少爺是怎麼也不肯上車的,口口聲聲說和人約好了,我以為他是倔脾氣上來了,再加上住了這麼多年不捨得離開這宅子才死活都不願走,後來還是小姐把他勸上飛機的,我記得那天小姐是隱含了多少絕望的痛苦告訴他‘你爸爸死了,如今這世上也只剩我和你相依為命了。’”
我知道這種感受,就像爸爸那一句“家裡的事情都交給爸爸”一樣來的艱難。我隱約記得小時候在電視上報道過的一個重大國際新聞,“XX外交官為救外國女童獻出寶貴生命”,似乎那場英雄事件還被緬懷了好久,那位外交官甚至還被推為民族英雄來膜拜,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是喬沫然的父親。
“回到加拿大不久,少爺還是吵嚷著要回去,我和小姐出了個主意,只要他考上哈佛就讓他回國。這原本只是個權宜之計,可是從那以後,他真的就越發沉默起來,從早到晚都鑽到書堆中不起來,直到十八歲那年考上哈佛。我還記得那一天我照例上樓去送早飯,卻只在桌上發現了一封哈佛寄來的信,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我們找了他三年,可是小姐換來的是什麼,是一場空難,以及她正直年輕的生命!”
我的腦袋轟然作響,三年啊,那三年在她口中說出來只有短短兩個字,可是卻是我生命中最難割捨的三年,三年的事件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也徹底改變了我的一切。如果可以,我想用我所有的時間去換那三年短暫的光陰。
李管家說到此時已經情緒不穩了,她強作鎮定地拿了一盤菜放進水池,嘩嘩的水聲也隨之響起,但是卻怎麼也沖刷不去我腦中糾結不清的思緒。
她死了,那樣一個驕傲的女人,那樣一個高貴到得天獨厚的女人竟然死了?我還記得她那一刻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是那樣的高雅,我記得那一年她端著自信的微笑對我說:“我是華敏之,華尚集團總裁的獨生女。”她不是在向我炫耀,她只是在告訴我一個事實,讓我認清楚自己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要的起的。那樣一個優雅自得的女人竟然有這樣的一生,並且在最盛的年紀葬送於空難之中。
多少次我在睡夢中哭醒,傻傻的想著也許有一天我能夠做到為了幸福放棄我的尊嚴,忘記那一張15萬元的支票,只要沫然依然不顧家裡的反對願意要我,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面對半夜醒來滿室的漆黑和冰冷,傻傻地期盼著明天一早開啟門那個俊朗挺拔的少年也許就會突然出現在門口,然後傻傻地笑著,傻傻地流著淚在午夜睡去。可是,多年以後的今天,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之間竟隔了那麼多的事情,好似千萬重山那麼多,那麼遠。他的失憶,他母親的去世,還有他和曼曼的婚約,以及突然冒出來的羅泰,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樣了。也許我的心沒變,可是我卻不得不認清楚一個事實:我們終究是回不去了。
第八章
“談小姐?”
我聽到李管家的叫喚,猛然吃了一驚,手上一陣鑽心的刺痛傳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已經有人飛快衝進來捏了我的手就往水池裡放。我低頭一看,池中瞬間滿目猩紅。
“這是做什麼?叫你切個菜誰讓你切手了?”羅泰一邊用手輕輕撫著我的手指,一邊在我耳邊責備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