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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哭了一場,菊清小順子都被李長叫走。玄凌面上有些訕訕的道:“你放心,朕已經吩咐他們不必留檔。”我一驚,哽咽道:“皇上這算是什麼?臣妾身邊的貼身宮女還不能入皇上的眼?那皇上又何必寵幸她?”
玄凌皺眉不悅道:“朕寵幸了她,你在這裡哭。朕吩咐不留檔,你也不願意。你想朕如何?”我心中越發委屈,淚珠成串的順著我白皙的臉龐滑落,“臣妾傷心如何不能哭?今天是寶哥兒的滿周,皇上留宿臣妾宮裡就給臣妾這樣大一個沒臉,臣妾怎能不傷心?”
玄凌聽我這麼一說,顏面有些掛不住,坐到我身邊攬住我,賠不是道:“是朕不好,白天宴上多喝了幾杯,被熱水一激,血脈噴張,才做下這事情來。”皇帝是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一類人,性趣來了,身邊又恰好有個顏色不錯的人,直接按倒辦事。至於嬪妃,連華妃那樣跋扈的人都把貼身宮女給朕了,朕用了你身邊的宮女又如何?至於那宮女的掙扎,咳,小小情趣可以忽略不計。
我還能說什麼?後宮只要性別為女的都是皇帝的女人。再說下去,就是犯了嫉妒。更何況高高至上的皇帝都給我賠不是了,我再說下去不僅不知好歹,屆時他翻臉走人也是可能。我又不甘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哭道:“自乾元十二年臣妾進宮起,翠兒那丫頭就在臣妾身邊服侍臣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已經這樣,皇上也給她個名分,算是全了臣妾和她的一段主僕之情。”
玄凌爽快點頭,“按例封為更衣好了。”我拭了拭淚,起身行大禮道:“臣妾求皇上將翠更衣賜居其他宮殿。”玄凌沉下臉,深深注視我,道:“容兒還是在怪朕?”我眼圈紅腫,冷靜道:“臣妾不敢,翠更衣服侍臣妾年久,臣妾對她感情深厚。她今朝背叛臣妾,臣妾念舊情為她請封更衣,卻不願意將這種背主之徒留在長楊宮日日相見。”
玄凌赧顏,他清楚的記得那個小宮女被他壓在身下時有過拼命掙扎。握拳假咳了一聲,道:“朕明日吩咐皇后來安排。”
這件事說到這裡作罷。夜裡與玄凌同躺一張床上,我強忍著瞌睡,斷斷續續輾轉翻身到天亮。晨起服侍玄凌更衣,玄凌見我溫順一如以往,只是臉色憔悴,眼圈紅腫。身為枕邊人,他如何不知道我一夜未眠?眼中有絲愧疚滑過,握住了我的手道:“容兒今日不必向皇后請安了,朕走後,好好歇一覺。”
我勉強露出個笑靨,道:“皇后是國母,臣妾無病無痛的,如何能忽視禮制不向皇后請安?再者,”我咬了咬嘴唇,艱難道:“翠更衣的事情也需臣妾向皇后稟報。”玄凌沉默,握了握我的手上朝去了。
我喚來芸娘問了寶哥兒的衣食睡眠,吩咐竹錦照看寶哥兒,自去裝扮更衣。我看著鏡子裡我憔悴的容顏,吩咐菊清道:“今天畫濃妝,衣飾越華貴越好。”昨夜的事,此時應已經傳遍六宮。今日向皇后請安,少不得有看我笑話的人在。我的妝越濃,衣飾越華貴,就越顯得我需要靠這些強撐出氣勢。
這些日子我風頭太盛,皇上罰甄嬛無樑殿思過是為保護她,皇后端妃敬妃之流應已猜出。我自請陪伴甄嬛,又拒了皇上為我父親升職的打算,實質和名聲賺了滿缽。是時候需要壓抑一些了。
“小順子,小路子從昨夜到今早有無與昭明殿的人接觸?”小順子道:“昨日半夜,小路子起夜去了半個時辰。”我抿了口脂,道:“是嗎,那麼皇后應該知道細節了。”突兀的嚴厲了語氣,“日後我長楊宮宮人遇見翠更衣,不許冷言冷語,嚼舌譏諷,指桑罵槐。若是心中不快,不理不睬即可。”站起身扶著菊清的手道:“去昭明殿!”
今日眾妃嬪都來得很早,眼光在我臉上和翠兒之間徘徊,臉上都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甄嬛和眉莊一起拉了我說話,完全無視翠兒和其他人。這是一種表態,我心中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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