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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顫抖的胳膊,為牽扯他進來頗有些歉意,向皇后請示道:“方海一家之言或不可盡信,皇上龍體為重,是否需要招其他太醫確診?也可以幾人共商醫治之法,穩妥也令人安心。”我說這話也是為了免方海一人承擔所有責任。皇后看向太后,太后輕輕點頭。皇后道:“那麼這位太醫先下去歇著。”向剪秋使了個眼神,剪秋會意的親自去監督方海。
皇后道:“五石散始是醫聖張仲景為治療傷寒創造而出,後由何晏推廣,魏晉時尤為盛行,害人匪淺。後來五石散配方失傳,世人只知以石鐘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加以輔料可以製成。但是無人知道這輔料是哪幾種,又需量幾何,是以五石散最終消失。”她看向太后,憂慮道:“這等幾乎消失千年的藥都被做出,臣妾擔憂這幕後之人,所圖不小。”
我詫異的望向皇后,方才見著玄凌之前,她臉上的擔憂、憤怒、恐慌不像作偽。此刻卻為何要誤導太后?玄凌身為帝王,暗害他的身體,又“圖謀不小”圖的是什麼?太后和玄凌臉色鉅變,透著一股狠戾。玄凌的兒子們還小,謀害了他,這江山自然是別人來做。
我眼觀鼻鼻觀心,努力承受太后和皇上滔天的怒火。太后狠狠一拍靠椅扶手,道:“查!給哀家仔細的查!掘地三尺哀家也要把這個無法無天禍害朝廷禍害天下的賤人揪出!”玄凌沉寂的等著太后說完,輕聲道:“先搜傅婕妤的宮殿。”
傅如吟臉色大變,跪下哀求而不可置信的喚道:“皇上?”玄凌視而不見,向太后道:“朕已經命令李長看守儀元殿,母后帶人去清查一遍吧。”太后點點頭,整個後宮也只有她能搜儀元殿,而也只有她是玄凌全心信任的。
我沉默的看著皇后帶人去傅婕妤的寢宮,玄凌或許與情字一事上有些糊塗,卻一直是個合格的君王,多疑而無情。五石散有壯陽的功效,他每次服藥後與傅如吟翻雲覆雨欲罷不能。若是沒有起疑也就罷了,一旦起疑往日的種種蛛絲馬跡格外清晰。
我靜靜的立著,皇后從傅如吟宮裡搜出大量五石散藥包凱旋而歸,傅如吟面如死灰,連掙扎叫冤也不會了。太后在儀元殿一無所獲,倒是將妃嬪們買通的宮女內監幾乎全部拔出。太后見了那些藥包,大怒,下旨將勒殺傅如吟。這樣一個經年吃齋唸佛不問世事,面容和藹的老人,今天再現曾經作為莊妃,作為太后初始那幾十年時間裡的殺伐果斷,分外的令人心驚膽顫。
太后靜靜的數著佛珠道:“皇上的安危,涉及朝廷安穩,涉及江山社稷,因此今日之事不宜外洩,但凡再叫哀家聽到相關的一個字,”她威嚴的掃視四周,我迎著她的目光,溫順的低垂下頭,“立即捆到慎型司鞭撻致死!”眾人心頭一凜,神色恭敬中混雜著畏懼。
太后幾不可見的點了點,對我道:“事發後湘妃處置的妥當,傅如吟心胸狹隘,嫉妒湘妃身為皇上身邊第一寵妃,打聽到湘妃曾患有心疾,以藥陰害,現已伏誅。”我心下微喜,這第一寵妃由太后親口說出,不論是她是表揚我今年七個月的表現,還是把傅如吟的死推到我頭上的封口費,都加重了我在玄凌心裡的分量和在後宮之中的分量。至於也加重了皇后對我的忌憚,我輕聲微笑,皇后什麼時候不忌憚我?
心中喜悅,面上卻不動聲色,恭敬應下。傅如吟伏誅,此事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玄凌身體療養問題,以及“圖謀不小”的問題。身為寵妃,這些都不是我該知道的,我識趣的讓出主殿,出去偏殿避嫌。
傅如吟的死,我有些許微妙的傷感,她的死有我一份出力,也是我手上沾染的最鮮亮的一筆鮮血。閉上眼輕聲念著《后土往生咒》,願她來世莫入帝王家。而玄凌的無情,我有直面真實的感傷,卻不會覺得他錯了。畢竟自己的性命是高於自己喜歡的女人,更何況這女人只是一個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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