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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雨水不停的沖刷著山月的臉，視線有些模糊不清。婦人走過來將手中的油紙傘撐在山月的頭頂，雨水打在油紙傘上的啪啪的聲音如同緊密的鼓點。

&ldo;姑娘，淋這麼大的雨會生病的。隨我進我家去躲躲雨，等天晴了再趕路吧。&rdo;

山月回頭望了一眼走過的路，滿是泥濘水窪，大雨模糊著視線已經不能看的太遠。&ldo;不用了，多謝這位夫人。&rdo;

山月撥開婦人扶著她胳膊的手繼續向前走，腳下的路濕滑，山月晃了一下，婦人急忙伸手過來攙扶山月。山月只覺胳膊被人扯了一下，隨即便聽到景扶的聲音。&ldo;舍妹今天遇到了些不順心的事情有些任性，莫怪。&rdo;

&ldo;原是有人陪著的，如此便好。下這麼大的雨，兩位還是趕緊回家吧。山路不好走，小心些。&rdo;婦人囑咐了兩句，便轉頭回了自己家。景扶撐著傘扶著山月站在雨中，較之他寸縷未濕的衣著，山月顯得狼狽許多。

&ldo;還是找個地方避避雨吧，約莫你背後的傷口怕是已經被雨水泡的發白了。不知道疼嗎？還一個人跑出來。&rdo;

&ldo;你不是一直跟著我嗎，我為何還要怕自己跑丟。&rdo;

這句話似乎是說到景扶滿意之處了，他笑了笑，一手撐著傘一手穿過山月的腰間摟著她向前走去。&ldo;原來你是這麼想的。&rdo;

山月不再說話，臉色有些煞白。從沒想過有一天她也會像個凡人一樣，受傷流血渾身無力，還需要人照顧。

&ldo;在想什麼？&rdo;景扶找了一處舊亭子，揮手將它變作一間簡單的屋子，生了一堆火，將山月用毯子裹起來抱在懷裡，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淡淡地望著面前不遠處的火堆明明滅滅搖搖曳曳。

&ldo;有些困，想睡。&rdo;山月閉著眼睛窩在景扶懷裡，整個人都被毯子裹得密不透風，只有一顆頭顱露在外面。

景扶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ldo;想睡就睡，睡足了起來我們去找誅言。&rdo;

沉默了一會兒，山月叫了一聲&ldo;景扶。&rdo;

景扶一邊應著一邊又把火勢弄的大了些。見山月叫了他一聲後又沒了動靜，他低頭問道：&ldo;怎麼了？&rdo;

山月靠在景扶懷裡用頭蹭了蹭他的肩膀，濕漉漉的頭髮已經將他的肩膀染濕。&ldo;人為什麼每天都要睡覺，他們就不怕某天會一睡不醒嗎。&rdo;

&ldo;難道你會因為怕噎著而不去吃飯，因為怕嗆著而不去喝水嗎？這是一樣的道理，你不能因為畏懼死亡便埋怨自己的出生便是個錯。&rdo;

&ldo;可是有的人，他睡著了，卻好像永遠不會醒過來。&rdo;

景扶抱著山月的手微微一僵，隨即掀唇笑了笑。&ldo;你在想紀夫的事情。&rdo;

山月不語。

&ldo;他對你來說，已經逾越了一個凡人在你心中應該有的地位。&rdo;

山月仍舊不答話，因為景扶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ldo;山月，你是害怕我會阻止你，所以在被水晶鈴叫醒之時才與我說，你一夜無夢。&rdo;輕輕地撥出一口氣，景扶接著又道：&ldo;那麼等找到誅言後，你是不是會去魔界找戰戈索要他的魂魄？姑且讓我再往深處想一想，如果戰戈告訴你紀夫的魂魄根本不在他那裡。那麼你會不會妄圖利用北靈的力量為紀夫引魂？&rdo;

&ldo;我不會！&rdo;山月從景扶懷中直起頭，她似乎是被景扶的假設嚇到了。而景扶只是看著懷中的山月淡淡地笑著，&ldo;一個凡